赵婉秋继续唏嘘:“所以咱们当医生的,看病用药要千小心万小心,万一要是出了事,可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病人可是会跟咱们拼命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噗嗤”一乐,“你还记得上次找齐佩兰看病那对中年夫妻吧?就是在乡下搞养殖发家,男的无精症那对。”
舒今越点头,她记得,后来她把他们介绍到覃海洋那边,因为穿刺取精成功了,所以就只是做了人工授精,具体效果怎么样,她还没来得及问。
“人家怀孕了!”赵婉秋兴奋地说,“在小覃那里,一次性成功,怀上了,更神奇的是,还怀的双胞胎!男方那么少到可怜的精子,当时小覃想的是取一次精也不容易,增加成功率吧,就把取出来的全注进去了,谁知那几颗少得可怜的小蝌蚪还怪争气,居然怀上了双胞胎!”
家里有俩学医的,渐渐的说话也开放了不少,舒文明徐文丽等人听着这些用词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听得比谁都津津有味。
“等到胎象一坐稳,这两口子就上齐景天的诊所大闹了一场,说是从村里五块钱一天请了十几个青壮年和老大娘,上诊所打砸了一顿,那些大娘就跟录音机似的,见人就说齐景天误诊害得小夫妻多年不育啥啥的,还拿出这么多年在他诊所的花销对账,发现他们这么多年在他那里居然花了三千多块……”
这可是七八十年代的三千多啊,很多家庭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小两口花了这么多钱,没治好,还误诊,耽误了多年青春,这换谁都得发疯,前几个月没去找他麻烦,单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围观的人看了,心里多少有点同病相怜,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花到这么多的钱,但这种损失不是单纯用钱来衡量的,他们在这中间经历的痛苦与折磨,浪费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有的夫妻为此离婚,破碎的家庭,受伤的心灵,这些损失比十个三千块还要惨重。
甚至有的人还往深了想,他们家人曾经在这里治过,后来去世了,即使真的是因为疾病本身的自然发展规律而去世的,但心里也会多想——是不是齐景天的药吃错了,耽误了病情?加速了死亡?
这么一想,顿时越想越不对劲,也纷纷拖家带口来讨说法。
城门失守,四处起火,齐景天被闹得头大,他以前要提前挂都挂不上的号,现在忽然一下子没了,以前人头攒动的诊所,现在也热闹……却不是来看病,而是要闹事儿的。
“闹一场的影响居然这么大,这么持久?”舒今越觉得有点奇怪。
赵婉秋好笑,“你以为只是一场?”
“那两口子手里不缺钱,他们请的人巴不得排出个值班表来,天天去齐景天诊所门前打卡上班,你想想吧,五块钱一天的工钱,这在乡下干啥能挣到五块钱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还恨不得多闹几天,把影响闹得越大越好。
开门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有人闹事,天天闹,谁受得了?齐景天本来就是靠高额药钱吃饭的,没了病人,他就没钱啊。
气得他不得不报公安,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每次公安一来,那些人就安分守己坐着,说是要找齐老中医聊聊看病啥的,公安也不管这些事啊,等公安一走,他们就接着闹,反反复复,持续了很长时间。
“齐景天被闹得没办法,主动找到那两口子,说要赔钱,不仅把这么多年的医药费全还给他们,还要倒赔偿他们一笔钱。结果人家还不乐意呢,人家说了,他们不缺钱,他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要钱早妥协了,可人家不要钱也不缺钱,单纯就是为了出气。
他们不撤,其他人也不撤,天天把齐老中医堵得不敢出门,像乌龟一样躲家里。
“要我说就是该!让他出门被打,不出门就挣不到钱。”
以前一个病人身上一次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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