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包大姐回家后,家里彻底没人做饭了,每天都是冷锅冷灶的,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包大姐带包文贵进城来看病,包文贵来看望徐端,想到回村不方便,徐平就留他们在家住下了。
“包文贵难得来一趟,你不在家吃?”
徐端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包文贵还在客厅坐着。
也不算坐吧,他高位截瘫,就只剩一个上半身和两只手臂了。想起那个雪夜,徐端的心情愈发沉闷。
而客厅里,包家两口子正在小声的激烈争吵,男人压抑着声音:“我说不能来不能来你偏要来,这不是让徐团为难吗?”
“我是来认错的,我一个人来的话,我没脸……你跟我来一下怎么着了?你当我是故意来使苦肉计的吗?我就是……唉,跟你说不清!”
自从被“开除”回老家后,包大姐心里也着实不好受,一开始是羞恼,觉得丢脸,但被自家男人骂过几次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都怪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自作自受。
后来吧,她又觉得,徐团脾气好,要是文贵来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她还能继续回来上班呢?想到家里一串嗷嗷待哺的孩子,想到啥也干不了的男人,她这点面子又算啥?
所以,她中途来过两次,每次都没遇到徐领导,这一次她干脆把男人带上,心说徐领导不看僧面看佛面,会给她一个机会吧?
谁知道徐领导回来大半晌,愣是没主动跟他们聊几句,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坐在电话机旁。甚至,似乎是有什么不方便他们听见的,还把电话机都拿回房间了。
包大姐不由得想起刚来徐家的时候,他们没人回家吃饭,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手艺不好,他们不喜欢吃,可后来她跟胡同里另一家的保姆狠狠学过一段时间,直到做的菜也有模有样了,但徐家人还是不回来吃饭。
花钱请她来住大房子,吃好的,吃不完还能带回家给孩子,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徐领导在照顾自家男人。
包大姐想到以前自己那些离谱行径,居然离谱到想给人家徐领导介绍对象,现在想来真是自不量力。
包文贵何尝不是想到这些?一张脸臊得没处放,“走,快带我走,不然我一头撞死你信不信?”
包大姐知道他倔,受伤后更是倔到全家不敢反驳一个字,生怕他真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她连忙起身:“好,走走走,你别伤害自己。”
“你等一下,我去跟徐领导打声招呼,我绝对不会说什么,你放心吧,我还要脸。”
她刚走到门口,正好此时,电话响起来,徐端一把抓起,急切得不同寻常。
电话里是一个女同志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可好听了,还说什么“第一次见面”,什么“谈对象”,什么“商量结婚”的,包大姐心头一突,这女同志跟徐领导是啥关系?居然要谈对象!
可徐领导不是跟那个姓舒的小姑娘正谈着吗,这都谈好几年了,小姑奶奶就拖着徐领导不结婚……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小姑娘,但她更不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
她们村前几年下去一个男知青,仗着自己长得白净,又会整两首酸诗,今天跟那个小媳妇眉来眼去,明天跟那个大姑娘嘻嘻哈哈,她每次从他面前过都恨不得踢上两脚。
不行,徐领导不能当这样不靠谱的男人!
“徐领……”她刚开口,就见挂掉电话的徐领导脸色发黑,浑身散发寒意。
她的话一下子吞回肚子里,低着头跑走了。
徐端压根没注意到她,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很不好,挂掉电话之后,沉默片刻,他又给两个在阳城市的战友打电话,一直打了两个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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