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这闺女,也是来得不容易,听说去年差点掉咯。”赵婉秋说着,忽然想起来小今越以前穿过的衣服还有几件,因为只这一个闺女,她用过的穿过的都舍不得扔或者送谁,没改嫁之前,“这祖孙仨怪可怜的,改天我找找,把你那两件旧衣服送她们家去,横竖穿也行,撕了做尿片子也行。”
“也不能全给,将来你大嫂二嫂的孩子也要留两件。”
徐文丽红着脸,正想解释一下,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叫今越的名字。
“朱主任,您怎么来了,吃饭没?”
朱大强骑着车过来的,车子还没停稳,“有个疑似脑膜炎的患者,听人说咱们站里治传染病,他家属给送来了,你快去看看。”
虽然她没去培训,但他们就是觉得,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找今越没错,这个小姑娘不知不觉成了新桥站的主心骨。
舒今越连忙将碗放下,披上外套,“怎么说?”
“刚半小时前,有个四十来岁的老汉,被家属用板车推到咱们站上来,说他们村的孙铁牛说了,传染病和疑难杂症要来咱们这里找一个姓舒的医生,我寻思这不就是你嘛。”
孙铁牛正是今越治好的那个疑似血吸虫病的青年,去年夏天还给今越家送过一麻袋自家种的土豆。
朱大强抹了抹额头的汗,“病人目前主要症状是头痛、角弓反张。”
“角弓反张?”
第52章
听见熟悉的“角弓反张”这四个字, 所有医学生都会虎躯一震。
顾名思义,就是人的身体像一张拉反了的弓,刘罗锅大家都知道, 而角弓反张就是跟刘罗锅相反,颈背部强直、腰背部反折、身体向后仰的样子,主要见于破伤风和某些中枢神经疾病。
老汉上山下田的干农活,每天都在和土壤、铁器接触, 相信每一个医生首先怀疑的就是破伤风感染。
“对,我一开始也是怀疑破伤风, 但家属说他们父亲没被铁器割伤过, 最近一次也是几年前生产队干农活的时候,被镰刀割了个口子, 但伤口并不深, 加之镰刀也是天天使用的, 没生锈……对了, 近期也没做过手术。”
感染破伤风的原因无非就这几个,可他都没有。
今越点点头, 这样看来, 确实是基本能排除破伤风了, 因为这个病潜伏期压根不长, 也不是说不可能有几年的, 只是非常非常少。
排除了破伤风, 那莫非是中枢神经疾病?例如各种脑膜炎?
俩人一面说着,来到街道办,几个年轻人正扶着一名黑瘦老汉从平板车上下来,刘进步带他们到药具间休息。
那身体姿势,完全就是“角弓反张”四个字的真实写照。
老汉名叫孙玉犁, 跟孙铁牛是同村人,今越没去过他们村,但在他们村却很有名。
自去年治好孙铁牛的病后,一家子回去就到处说是被一个年轻的小舒医生治好的,大家没有娱乐消遣,就反反复复将舒医生怎么结识他们,防疫站怎么排查血吸虫病,区医院怎么下诊断肝病,怎么让他们回家准备后事,防疫站怎么开会讨论,而小舒医生又是怎么力排众议仗义执言挺身而出……反正,上至八旬老头,下至八岁小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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