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对视一眼,现在最后的希望就在徐家,昨天他们厚着脸皮,拎着东西上徐厂长家了。徐厂长不在,是他爱人接待的他们,人倒是客气,还给他们泡了茶水,话也说得好听,可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上心,还是场面话。
舒今越看着直叹气,虽然她的人生经验也不丰富,但她知道,求人管不管用,关键在于你在对方心目中有没有价值。
资源,都是要交换的。
他们两把老骨头,能有啥跟人交换的?年轻时吵没吵架,其实影响并不大。
“要不我再去找老刘说说情?”舒立农前天找过街道小学的校长,是他以前的同事,那边倒是说安排个代课教师可以,但明里暗里要四百块。
“要是正式工作也就罢了,代课要四百块,说不定干一个学期就没戏了,白瞎这钱,爸你别去了。”舒今越冷静地说。
她这几天东奔西窜,也只凑出150块。
家里要真砸锅卖铁,算上她的,倒是能勉强凑出四五百,可买一个临时工,她觉得不值。
最近就连一直不怎么待见她的二哥舒文明,也在认识的人里打听工作的事,舒文韵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在单位和同学中问过。
这不,昨晚她下班回来还说,她高中同学家有个在市六国营食堂的岗位,别看只是服务员,但却是公认的香饽饽,多的是人争着去。
今越倒是心动,可惜人家要八百块钱,就是把父母的骨头敲碎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
一家子正为这事愁得不行,忽然听见赵家小孙子喊:“今越姐姐,上次那叔叔又来啦!”
“小舒同志现在忙不?”
“不忙不忙,是不是有消息了,徐哥?”
见老两口都在,徐思齐进屋,先跟他们打声招呼,“我有个同学,他母亲身体不好,今年打算提前退了,本来是让他妹妹去接班,但他妹妹现在怀孕了,不适合去那个岗位,我来问问你……”
“我愿意。”
“你都不问是啥厂,啥岗位?”
今越摇头苦笑,现在还有她挑的余地吗?这几天徐思齐是真上心了,可现在工作岗位紧张,徐厂长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自身难保,机械厂安排不进去,周边几个厂打转一圈,有机会的要价高,要价合理的,又多的是人抢。
“市第三农药厂,粉剂车间,专门做六六粉的,对身体有损害,你还年轻,干这个岗位可能……”徐思齐吭吭哧哧说不完整。
六六粉是剧毒,这连舒立农都知道,他刚想说不行,身体哪里吃得消,可看见闺女的眼色,只能讪讪的闭嘴。
赵婉秋却没忍住,“不行不行,你一个年轻女孩子,还没结婚生育,这不行。”
今越心说自己会不会结婚还不一定呢。但这时候可不能跟赵婉秋唱反调,这不是头等大事。
眼看就快到舒文韵下班时间了,今越不敢让徐思齐和她碰见,随便扒拉一下头发,穿上一件从大嫂那儿借来的衣服,先去农药厂看看。
现在别说闻农药,就是喝农药,她也想试试。
可惜,现实连喝农药的机会都没给她,去到农药厂才被告知,那岗位已经被徐思齐同学的母亲,转给了她娘家侄子。
那侄子今年刚高中毕业,知青办上家催了。
可能是这几天失望次数太多,渐渐地免疫了,舒今越只是淡淡的说声“谢谢”,就坐徐思齐的自行车准备回家。
她这几天早出晚归的除了找工作,也在找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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