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院溜达至东院,找姬时语说些闲话。
姬时语将江曜的布置告知老楚王,以及白家的那桩旧案。
老楚王闻言只是叹气,“白家苦等二十年,也该还他们一个清白了。”
“父王可受得住这道打击?”
姬时语说道:“伯母可是因白家受连累,若非如此父王当年也不会追出城,还落得个双腿不能站起。”
老楚王深深瞧看姬时语一眼,笑起来问她:“你可知道曜儿为何是他的儿子?”
姬时语疑惑回望。
“这父子俩啊,太是一模一样了,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固执。”
都说知子者莫若父,老楚王摸了把花白胡子,“你且看着吧,白家这事能翻案,你父王咬着牙也要爬起来,出城去寻白家那个姑娘。”
姬时语惶惶:“这是……何意?”
“他心里装着那个姑娘也是一日两日了,我拆散两人这么多年,他仍记挂着。若是可以,他怕是要将人的牌位迎入王府。”
老楚王摇头似笑非笑,“曜儿对你亦是情深意重,此生非你不娶,这点倒是随了他的父王。”
被长辈当面一提,姬时语没忍住脸红。
老楚王却很乐意见小辈恩爱如初,他笑哈哈道:“不过好啊,你同曜儿好生过你们的日子,早些给我个重孙儿,那是再好不过啊!”
“祖父!”
姬时语真面红的说不出话。
这等时候,姬时语满心盼着雪层早日融化,春意盎然起来。
如此,老楚王便可重操旧业,全心种植果蔬,省得来调侃她。
但诚如老楚王所言,白家旧案历经两个月方才查明,由阁老房平牵头,将一张张作证呈在弘文帝眼前。
白斩霍,曾经叱咤沙场的白大都督,是受蒙蔽冤枉而死。
弘文帝双目瞪大,发了雷霆之怒。
此事牵扯六部官员,当年系参与其中的一众人等,被当堂扣押送入诏狱,由锦衣卫牵头审理。
弘文帝为当年赫下的罪名,亲笔写下罪己诏。
皇帝承认是他之过,令股肱之臣蒙冤多年,如今沉冤昭雪,他归还白家清名。
还有江曜之母,白家二小姐白流的清白名誉。
而那日一下早朝,忠义侯姬雄武在宫门之外,再难掩沉痛,悲伤地蒙住脸庞。
他大恸,落下一行泪来。
足有二十年,姬雄武替大哥白斩霍等到了洗刷罪名的这一日。
林一也在第一时,将消息传递回楚王府。
姬时语裹上兔毛披风,戴起兜帽,有意去府门前候着江曜归来。
可当她刚迈出寻阳院,绕过长廊时,突而望见府上一行人,抬着楚王的坐轿正往府门外而去。
萍亭轻声喊:“王妃,楚王爷是……”
姬时语未作声,只迈步跟上队列。
不一会儿,尽数人已来至楚王府那扇朱红大门跟前,周管家便候在门口,迎着楚王恭敬便道。
“殿下,马车已安置妥当了。”
楚王应后,被抬上马车。
姬时语目送楚王的马车,缓缓在街角隐去身影。
她问周管家,“父王可是出城去寻伯母了?”
听到这话,周管家深深叹息:“这是殿下心中的坎,不去此行此生怕再安。”
姬时语颔首,她了悟楚王的心境。
白流的坟冢孤苦伶仃遗落在外,虽江曜已被寻回,但这一辈子都将与心爱之人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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