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真当不要脸!”
萍亭立即咒骂,“小姐真议亲也只与如今的楚小王爷,曾经的江大人一人有过亲事,何来成了大皇子的妻?”
“大皇子妃才过头七,奴婢亲眼见苏家诉苦无人问津,太惨了。”
萍柳频频点头,言语夹杂了厌恶:“这会儿他又来恶心我们小姐,莫过于皇室之人无情。”
“全是利益熏心之辈。”
姬时语刚欲起身,小姑娘水眸一转,直愣愣地追问了一句,“哥哥杀了大皇子吗?”
“啊?”
萍柳被问蒙了,她不懂自家小姐怎这样的直白,旋即应道:“没……江大人没杀人,二皇子亦在场,给挡了。”
“没杀人,那便罢了,不必理睬。”
闻言,姬时语落座回梨花圆木椅中,手指的丝线松开一刹。
她执起,又细心穿起线来。
萍柳吃不准姬时语的态度,小心翼翼问:“小姐,不怕江大人触怒大皇子吗?”
“这人能说出这世间如此滑大稽、不要脸的话,便不要怪旁人动怒,他惹的是楚小王爷,是我日后的夫君。”
姬时语为江承运而冷笑,小姑娘面上唯有冰霜似得浮光,连细小绒毛亦是这般。
“哥哥为我讨的脸面,杀了他也是该的。”
许是和江曜相处久了,久而久之,姬时语的心也变得冷硬。
江承运羞_辱于她,她便觉着江曜若能杀他,也是好的。
一晃五个月便是飞逝而过。
春去秋来,眨眼便是夏末初秋,时日临近九月。
树叶尖尖由绿冒黄,萍柳在院里清扫着落叶,边说着,“院里的鸟儿来的多了许多只,也不知怎么的,今年的秋日总比往年吵闹些。”
萍亭笑道:“怕是喜鹊报喜,来为的小姐道贺呢。”
“说起来,那汗血宝马怎么着,可养的还好?”
“好的不能再好,王府送来的活物,府上可不敢怠慢,你是没见小姐时不时跑去马厩,就是怕这宝贝出岔子,不好交代。”
楚王府下聘之日送来四匹汗血宝马,就养在忠义侯府,原本这些名贵马儿是由侍卫统领杨林照看。
奈何姬时语隔三差五跑去马厩喂,愣是给汗血宝马养膘了一大圈。
那时杨林还派人寻来韶华院,恳请五小姐少去几日。
萍柳便跟着笑开。
隔扇窗中,姬时语正坐在书案,认真地提笔写着一副又一副的请帖。
刚写完送去给杜南霜的,小姑娘明媚的猫瞳往手边的篮子觑眼。
那里头有一张叠好的朱红盖头。
绣花牡丹折起,只露出徐徐花蕊,花色漂亮。
姬时语抬头便又望了一眼天。
秋日是真的一晃便至了。
这也意味着,再过几日,便是她的大婚之日。
前两日,舒氏得了岭西的来信,姬合英在信中写道,她已动身启程返京。
路途之中会去一趟舒家,接上舒老太爷与舒老夫人一同归府。
听闻忠义侯府要与楚王府定下姻缘,舒家的两位再坐不住,这回不论如何也要归京。
姬时语算着日子,姐姐和外祖父、外祖母应该到了。
萍柳入屋,她提来一方竹制箱笼。
这箱笼看似不沉重,可萍柳半拖半拉的,还是弄得气喘吁吁。
“小姐,是谭家少奶奶送来的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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