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时语叹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楚王妃既然对我动了杀心,我没理由再躲下去了。”
姬时语知道江曜对楚王府的荣华富贵并不在意。
五年之前安国公府想带他走,可他执意留在忠义侯府,做她的哥哥,便足以见得。
但江曜瑕疵必报,楚王妃想杀他,他怎么忍?
姬时语朱唇蠕动几下,眼中落了晦涩问:“你要回楚王府了?”
江曜没吭声。
少年低垂敛眉,狐狸眼之中沉沉阴郁,恨意缭绕。
何止。
他要毁了楚王妃想要的一切。
……
等姬时语感到明光书肆已是日落西山。
在大皇子府折腾近一个时辰,她感到疲惫,后又和江曜商议楚王府一事,后脑勺真是隐隐作痛。
好在沈安乐的事有了眉目。
姬时语便当即告诉沈安乐实情。
昌平伯府的次子看似纨绔,实则不然,这人应不是个荡浪子弟、滥情无数之人。
经过姬时语数日翻查情报,小道消息满天飞,连光禄寺少卿大人的裤衩子都没落下。
若昌平伯次子花天酒地胡来,她早该知道了。
且还有另一件事。
昌平伯世子,也就是沈安乐日后的大哥,在世人面前他清正廉洁,在家又敬重发妻。
这位世子却在京中偷养了一位外室。
且这外室还是个带女儿的寡妇。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趟出府再又回府,姬时语回到韶华院的时候,累得十根手指在打颤。
萍柳放好温水,姬时语舒舒服服入浴桶沐浴舒缓全身,梳洗过后她倒躺回了床榻。
沈安乐和沈南怀谢过她的相帮相助,兄妹们俩是安了心。
昌平伯次子并非烂泥,沈安乐能如愿出嫁了。
阖起眼,不肖一会儿,困意席卷,姬时语便沉沉入了梦。
好困呐。
意识模糊起来,眼前忽的一晃,落了白茫茫一片。
她梦见去哪了?
只见闺房之中的那柄海棠花屏风晃动了两下,姬时语再一眨眼,海棠花蕊竟活了起来,化作了两个笑吟吟的花蕊仙子。
两人一左一右,哼笑道:“是新娘子的新婚之夜咯。”
环顾四周,姬时语满目大红。
内室红绸满天,屏风之上的仙子红衣轻纱,书案之上还有两只龙凤蜡烛点点燃烧。
低头再一瞧,她衣着一袭大红嫁衣,正端坐在这喜房之中。
衣袖金线纷飞,触手一碰,全然不似梦境,宛如身临其境。
牡丹花映红了她的双眼。
姬时语惊呆了。
她怎么成新嫁娘了?
屋外突然有人喊道:“新郎官来了!”
姬时语几乎是下意识地,慌忙着急地去翻找她的红盖头。
好不容易在床头揪了出来,手忙脚乱地一把盖在头上。
门吱呀地便被推开了。
恍惚间,姬时语回过神来。
不对啊,她着急戴红盖头做什么?
这不是做梦吗!
脚步声渐渐走到了她的身前,姬时语一颗心提到了喉咙眼,她是坐立难安,紧张的不行。
梦见她大婚已很荒唐了,可是,还真来了个新郎官。
新郎会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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