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斩霍的侄子,乃是姬雄武此生最愧疚之人。
他竟愿意还姬时语那日的相救之恩,不去安国公府投靠他亲姨母,而是甘愿留在毫无血亲关系的忠义侯府。
姬雄武欣慰到嘴唇发颤。
后姬雄武不再开口,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江曜的肩膀。
很沉重,宛如巍峨的大山一样。
江曜想,兴许这便是父亲的感觉?
对江曜而言,他不曾知晓父亲是何人,姬雄武好似清楚一些内情,但他做了隐瞒,并不言语。
姬雄武不说,江曜也不追问。
他能看出姬雄武与姬时语一样并无恶意,阿锁的家人都是良善之人,没旁的心思,唯想待他好。
因此姬雄武不提,江曜也就不问了。
他只要记着一件事,他要陪着姬时语,呵护她安然长大。
到那时,再让她真正看清他的心吧。
阿锁还小,他等得起。
手中的长刀握得紧了紧,江曜眺望树干之上羽翅抖动的一只知了,幽深眼眸又暗沉下来。
须臾之间,一道尖厉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院落。
“来人啊!救命啊!”
花门之外,萍柳仓皇失措跑来,“可有人啊?”
萍柳边喊边叫,整个人尤为狼狈,腿像歪了,一走一跛,她攀着花门,半边身子斜倒,疼得她咬牙。
“萍柳?”
看见萍柳这副鬼样子,江曜没来由地心口狂跳。
“江小公子!”
萍柳见竟是江曜,扑通一下跪了地,她痛哭大
喊,“江公子求您快救救小姐,小姐被歹人掳走了!”
“你说谁?阿锁不是在韶华院?”
江曜只觉得全身的血像在瞬间凝结了,双眼跟着发了黑。
是他听错了,还是?
“杏花胡同,是在杏花胡同!求您救救小姐!小姐才出了府,谁知竟有歹人尾随,奴婢被人打昏了过去,再醒来小姐已不见了踪影,这下怕是,怕是要遭遇……”
萍柳的不测未说出口,江曜已入狂风似得飞袭跑出了院。
一刹愣神,萍柳连忙爬起来,朝内院狂奔。
她得赶快告诉侯爷夫人,拖的久了,小姐性命恐怕更是难保!
冲出忠义侯府的江曜飞快上了马,飞弛而行。
呼啸冷风刮在脸侧,他全身血皆在倒灌,萍柳说姬时语被歹人挟持,江曜双耳发鸣,一双狐狸眼尽数充斥血红。
他真的快要疯魔了!
在听到阿锁不见了的那一刻。
阿锁出府被歹人掳走了?
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胆,竟敢抓走忠义侯府的五小姐。
他们又会去哪?
阿锁会被抓去哪儿?
阿锁!
江曜“驾——”地飞驰,他的心好慌,实在太慌了,那种极有可能失去姬时语的恐慌几近要将他淹没。
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他不能。
阿锁还在等着他救她!
江曜狠狠咬了一口嘴唇,下唇顷刻被咬出了血,浓厚的铁锈味令他清醒过来。
他不知姬时语会被抓去何地,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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