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便是太空荡荡了,毫无人气。
窗前一道高大身影背立,听得脚步声,姬雄武回身。
忠义侯一张方字脸,孔武有力,目光炯炯,即使这时他已褪去了银光甲胄换了常服,可仍挡不住全身威严肃穆之色。
“阿锁,到为父身边来。”
见小女儿姬时语盈盈入了室,姬雄武脸上挂起疼爱的笑来,“让我瞧瞧你在京中这些年,身子可有好些了?”
“爹爹!”
姬时语很想念高大伟岸的父亲,这一世父女得以相见,当真百感交集,一双猫瞳再度泛了红,扑过去喊:“爹爹……”
“京中真有人欺负我们阿锁了?”
姬雄武想抱着小女儿哄,可他手指粗粝,又怕抚摸爱女的脸,给女儿揉疼了,“和为父说说,就算是皇子世胄,欺负了你的,为父都会为你讨个公道。”
姬时语抱住自家父亲亲热,真好,父亲没有变,还是那个最疼她的父亲。
“才没有呢,是我想爹爹了。”
姬时语没忘今日来意,她直起身,去到江曜身边。
牵着少年的手,姬时语走回姬雄武这儿来,她推着江曜,领人给姬雄武端望。
方才江曜隐在书房昏暗的暗角之中,姬雄武一心牵挂爱女,并未看清他的脸。
直到在光前显露,姬雄武看清楚了,这张俊俏的少年面容,还有那一双阴沉的狐狸眼。
姬雄武回想起舒氏说起江曜真实身世那惊变的神情,一双虎目顿时怔愣了。
“爹爹,你要见江池生,他便是。”
“这,他真的是……”
姬雄武的嘴皮子在抖。
“安国公府已认了亲,不会错的,江池生就是白家的后人。”
姬时语重重点头,“听柳小姐的意思,他母亲乃是白斩霍白将军的胞妹,白流。”
“真是白流的孩子,我的老天啊!”
姬雄武痛苦地抱住了头颅,往事不堪回首。
白家承将门之风男丁个个英勇骁战,十几年前,待到白斩霍这一代,他更是一战封狼居胥,受封大将军之位。
从此统帅五军都督府,誉为白大都督。
将门白家威望盛誉,世人都知白斩霍这个大都督立下赫赫之功,受百姓拥戴。
然而白家越是威望过甚,弘文帝便越是疑心渐生。
后来,弘文帝下旨,命姬雄武随同锦衣卫查抄白家。
这一查,竟在白家书房,翻找出了白斩霍亲笔所写的几封书信。
姬雄武与白斩霍乃多年至交,两人早已兄弟互称,白斩霍是他敬重无比的大哥。
因此姬雄武震惊,他怎么也不信,白斩霍暗地与大陇勾结,意图通敌叛国!
陛下滔天大怒,白斩霍犯下叛国重罪,白家全族男丁听候问斩。
白家受押,白斩霍被转送至刑部,姬雄武疏通关系,终是入牢狱见了白斩霍一面。
那时的白斩霍不知已受过多少刑,他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大都督沦落至此,他无心为自己鸣冤,只是白斩霍还有心事未了。
白家已是遭难,他哀求姬雄武,求姬雄武一定要护住他的妹妹白流。
白流是未嫁嫡女,被下旨流放,白斩霍将遗愿告知,姬雄武当即去追流放人马。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白流竟在半路跳了江,生死不明。
姬雄武不信白流殒命,这些年一直暗中派人在寻找她的踪迹。
却一无所获。
就在姬雄武真以为白流已葬身于那条滚滚江流之中。
没成想,白流没找到,自己的小女儿竟歪打正着,将白流的儿子捡回了府中。
多年无尽的悔恨,与愧对大哥白斩霍的情意,令姬雄武这个九尺男儿痛哭流涕。
姬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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