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亭?”小姑娘抬眼看去。
萍亭焦急万分,“小姐,出大事了,您快去海棠苑吧,夫人昏倒了!”
“什么!”
一听舒氏倒了,姬时语不敢再耽搁,跳下椅子提裙便飞奔出了思芳院。
不肖一刻,姬时语已是气喘吁吁冲入海棠苑屋中,此时长姐姬合英已在内室,姬时语打了珠帘步入内室时,只见姬合英搀扶着脸色惨白的舒氏从梅花榻坐了起身。
“娘!”
姬时语扑到榻头,眼眶含着心急,“你吓死女儿了。”
舒氏慈爱地摸了摸姬时语的小脑袋,她睨向姬合英时,眸光不知不觉带了哀切。
被舒氏以这样目光端视,姬合英心头一个猛跳。
直觉告诉她,侯府风雨俱来。
思索之下,姬合英耐不住追问:“母亲,究竟出何事了?”
“你父亲送信来了,八百里加急,侯爷……”
舒氏说的颤抖,连指尖亦在抖动,姬时语只觉得那只抚在她头顶的手腕,便没有一刻平稳过。
话未说完,舒氏却提了音量,似又镇定坚决起来。
“传我命令,侯爷送来口谕,侯府众人需在场,命二房之人立刻来主院!”
姬合英和姬时语对视一眼,心觉姬雄武八百里加急送来侯府口谕,莫不是岭西真出了这般要紧之事?
忠义侯府是要大变天了吗?
舒氏不语,只是一味垂头叹气,末了,她鼻头酸涩,取出一方锦帕押了押眼角溢出的泪花。
姬合英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可怕的念头顿时升起。
“娘,不会是父亲……”
舒氏已从床榻起身,屋外杨嬷嬷高喊出声:“夫人,二房人已到齐。”
“好,我们去主院。”
舒氏便就领着姬合英与姬时语姐妹径直去往主院,这一路上,她只字不提。
姬时语亦不敢出声,只随着舒氏紧紧迈步。
院外初夏已至,不时有知了鸣叫,可主院正堂之中,一派肃穆庄重。
待入了主院,舒氏朝正堂中央一立,姬时语才见识到了自己母亲侯夫人的真面。
舒氏周身威严气势,正言厉色,主持大局。
二房还不知出了何事,但今日连正当值的二老爷姬雄瑞亦被舒氏唤了回府,足以见事态严峻。
傅氏手边坐着的姬如静按耐不住,她想说话,却被姬云暮给止住了动作。
还是二老爷姬雄瑞先开口:“大嫂,到底是何事,一家人都聚在了这里。”
“岭西出事了。”
舒氏看了一眼二老爷,眼圈再度红了,她语气哽咽,仍自持冷静,“老太爷伤势未愈上了战场,重病复发,倒在了岭西。昨日老太爷殁了,侯爷在回京路上,此行抬棺入京。”
“我爹?”
“老太爷他?”
“娘,祖父他……他,过世了?”
满堂惊愕。
抬棺入京!
老太爷殁了!
二老爷姬雄瑞似被五雷轰顶,一个踉跄跌坐回座椅,人是僵滞的。
他父亲走了?
父亲真的走了!
姬雄武怎敢相信,他迫切想从舒氏口里听得一句,老太爷与侯爷班朝回师,侯府只待迎接。
舒氏别脸,摇了头。
姬合英更是发了疯,抓着舒氏便放声盘问:“不可能,不会的,我走的时候祖父还硬朗着,怎么就突然重病过世了?”
“你父亲的信件岂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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