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姬如静来闹,她便装病。
这事前世她便熟稔,只要她一病痛,姬如静拿她如何不了,欺负体弱嫡妹,侯夫人舒氏会拿她是问。
只是这装哭亦是耗费精力,这辈子她的心悸之症还未好全,这会儿身体实打实的有些难受。
姬时语小脸不见红润,缓了一会儿后,苍白的脸恢复了两分浅红。
萍柳倒了一杯温水来,姬时语小口喝下,猫瞳般黑亮的圆眼流露出一抹哀怨。
“小姐?”
“饿了。”
姬时语小声嘟囔,蔫蔫地垂头。
一大早爬起来已是够痛苦了,还未进点滴米,小肚子都发出了咕咕叫声。
“那奴婢去小厨房给小姐拿吃食。”
“好萍亭,我想吃鸡肉饼。”
“小姐,清早吃会闹肚子的,夫人说了不准您吃。”
姬时语一听不能,小脸一垮,她不甘心追问,“那我能吃什么?”
“白粥,清汤,红枣糕。”
这寡淡的汤水令姬时语没了半点盼头,而下一刻萍柳便小声道:“兴许还能有瘦肉蘑菇豆腐羹。”
“这感情好!”姬时语眼里有了亮光,她比两个指头,“好萍柳,多拿一碗过来喔。”
萍柳笑着应好。
思芳院再度冷清,室内仅有微弱的呼吸声,姬时语才想起屋中还有个大活人,被晾在一旁的江曜。
姬时语侧过头,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床头,这一下,直落落对上床头静坐的少年阴郁的双眼。
他一直都在看她!
姬时语错愕,微微心虚地想侧眸,可转念一想,怎么也没做什么坏事,为何惧怕被他瞅见。
“你,你今日身子还好吗?可有被我二姐欺负?”
江曜直勾勾地凝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方才姬时语入室,那张小脸是失了红润的惨白,又听了好一通的鸡飞狗跳,这会儿缓过劲,小脸红扑扑的。
纤长的眼睫如蝶翅在脸蛋印下阴影,她没有看他,他却不自觉咽了口水。
“你……”
姬时语飞快瞥了江曜一眼,少年的凝望太过直接,那双狐狸眼似一把小钩子,让她不敢对视。
她再度垂眸,抠着手指头,“你怎么不说话?”
江曜满心都在想:她应是有心悸。
可那会儿的喊疼直哭却是装的,她的小把戏太过拙劣,他一眼便看穿了。
江曜收回眼,右手的拳头攥了太久,掌心全是红印,他沉默开口道:“没有。”
他不看她,姬时语便有勇气看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江曜还是沉默。
“我总不能喊你喂吧。”姬时语鼓起小脸,“你如今住在姬府,这样不好。”
江曜留在姬府养病,可不能无名无姓的呆着。
他本就金鳞岂是池中物,待到父亲归京,姬时语便打算将江曜交给父亲。
姬府和白家,以及楚王府的恩怨,父亲来处置是最合适不过。
而在那之前,她想竭尽所能让江曜养好病,身子康健起来。
“喂。”
“喂。”
“喂。”
江曜有点烦了,他扭了头,“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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