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她们赶紧把洋芋装起。”陈嫂擦了擦微微泛红的眼角,急匆匆跑出去,叫家里两个女儿跑一趟去传话。
晚上回去,江小满把这事儿跟他爹说了一下,谁知江有粮居然比他的思想还开放——
“这事儿有啥不好意思做的?我们这里,往前几十年,那走出大山去做买卖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男人!早些时候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有卖胭脂铜钗的呢。”
“也是~”江小满本来就没觉得男人卖女装有什么的,人家李佳琦还卖口红和姨妈巾呢,现在听他爹也无所谓,索性就说起了另一件事——
“爸,我听百川叔说,前几年有人在咱们这儿种过金银花?咱家怎么没种?”
“嗐!那帮人就是想拿个补贴的,根本就没想过好好种!”提起这事儿,江有粮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乡里的扶贫干部来村里鼓励咱们种金银花,说是花苞可以摘了晒干卖钱,花开了还能养蜂割蜜,就是他来的时间不好,咱家地里的苞谷都长的有半人高了,说是可以赔偿一笔青苗费,让咱们砍了苞谷种金银花,我才不干呢!糟蹋粮食,天打雷劈啊!”
“那后来呢?”
“后来咱们这一片好些人家都把自家的苞谷砍了种花,青苗补偿加上栽种金银花还有个什么补贴,反正听着说是比种苞谷赚钱,不过那补贴也就一次,第二年没了补贴,大伙儿就不管那花儿了,都拔了花苗接着种苞谷了呗。”
“不是,爸,那扶贫干部没跟你们说,晒干的金银花很贵的吗?药店里一斤能卖八十多呢~”江小满简直心痛到滴血了,这事儿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肯定……算了,他家啥事他都能做主,唯独这砍了苞谷种花,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要是敢这么糟蹋粮食,他爹能立刻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怎么没说?人家乡里的干部都说了,只要咱们把金银花晒出来,他们会安排人来收的,谁知道后来……唉!这事儿你也知道的,那个扶贫干部牺牲之后,这事儿乡里就没人管了,一开始还有人摘了金银花晒干拿去卖,后来因为收的地方少,价格也卖不上来,乡里也不管,老百姓见没了补贴,就都不肯种了。”
说到这里,江有粮还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我跟你说!你在手机里折腾那个什么短视频长视频的,劳资管不着。你要是敢糟蹋咱家的地,跟那帮人学着去种什么花儿,咱俩趁早分家!”
来了!自从他长大成人之后,他爹小时那套“敢不好好学习就滚到山下要饭”的说辞就不管用了,不过,他老人家很快就换了新的说辞,“敢怎么怎么样就分家”!
天知道,他家拢共就这么两口人,有啥好分的?难道还要分两个锅吃饭?
不过,关系到粮食问题,江小满是万万不敢跟他爹犟嘴的。
不就是不能糟蹋自己家的地吗?整个郎山又不是只有他家有地!隔壁有金叔家那一大片山地,不是刚被岚姐买去了吗?
江小满觉得,人家专家既然信誓旦旦说他们这儿适合种植金银花,那必然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他决定回头去镇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位专家当年的调查资料之类的,要是真合适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这一摊子事业重新拾起来,大不了就先少种点,等看到收益了,再慢慢发展下线嘛~
而且金银花不只是花苞晒干了能卖钱,那些开了花的也不会浪费啊,到时候他在花田里放几个蜂桶,一年光是卖蜂蜜的钱,就能把成本给收回来了。
想到了克制他爹的法子,江小满乐颠颠地去冲了个澡,回来躺在自家临时搭建的窝棚里,一边打蚊子,一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看今天学校视频号的数据怎么样。
“卧槽!”视频刚点开,看到点赞数上明晃晃的50.9W,还有评论区惊人的30.6W两个数,江小满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找蚊子把眼睛给找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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