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从服饰谈吐来看, 有江南、西北等等各个地方的商队。
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陆煜行的马车队尤其显眼,首先是低调奢华的服饰,虽然衣着简便,但面料尽数是顶尖。
这一行人的谈吐身姿,井然有序,马车也格外宽敞奢华,瞧起来便是京中富贵之人。
此处人来人往,商队更是久闻襄州土匪大名,陆煜行的下属们跟他们打探着襄州土匪的详细。
他们一行人在驿站之中,也便多停留了半天。
萧涟涟这几日瞧着心情不怎么好,恍惚又低落,只要陆煜行的视线一扫过来,便会颤抖一瞬,浑身僵硬,还会用复杂到极致的目光看向白御卿。
白御卿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白玉一般的指尖摩挲着茶杯,嗓音轻哑,“萧姑娘,若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好——”
“……没有。”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
陆煜行与他们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那双晦暗的双眸审视地看了一眼萧涟涟,惹得她颤抖一下。
随后却在白御卿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扯出一个温驯谦卑的笑意。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倚靠在远处的墙上,墙角的阴影氤氲了他的半边身子,束起的墨发下,碎发遮住侧脸,露出高挺的鼻尖,打下的侧影让他的气质阴郁诡谲。
偏偏还在对白御卿扯出笑。
寒光的犬牙与生硬扯起来的笑容,弯起的双眸。
……白御卿猛然一顿,随后也像萧涟涟一样被吓到了,转头又抿了一口茶。
但,不可否认的是……
陆煜行必定私下里威胁萧涟涟,让她好好治病,可大局已定,他再怎么威逼利诱,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白白为难人罢了。
如何让他不威胁萧涟涟?便是白御卿亲口说也没用,他只会嘴上答应的好,私下里还是我行我素。
思绪恍惚之中,嘈杂的茶馆里吵闹声也随之变远,白御卿垂眸,一时也只觉得思绪纷扰。
面前的茶馆墙面上挂着一幅画,水墨画飘逸又引人入胜,淡色的笔锋凌厉与柔和并存,描绘出了一副林中山鸟图。
树木茂盛繁荣,飞鸟在林中穿梭,可松树笔直,遥遥看着,却像是深色的囚笼,囚了一只鸟。
一时也分不清,是林中鸟,或是笼中鸟。
白御卿素来是没有多少无病呻吟的心思,他喜欢话本闲散,读过的话本子比酸腐文书,之乎者也要多得多。
墨玉和白合雁总会为他送来最新的话本子。
墨玉,已然走了。
白合雁呢?还在京中盼着他归来。
人生长恨长遗,漂浮在这世间不过身是客,白御卿恍惚看着,又觉得自己像林中鸟,又像笼中之鸟——
“嗨!美人!”
一道清朗又带着些许怪异的腔调传来,猛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御卿怔然转头,循声望去,对上一双暗色的桃花眸。
面前的少年墨发散着,乌黑的发丝之间带着装饰的银饰,俊美冷白的脸上满是笑意,身上的服饰大大咧咧露着腰肢与手臂,暗色与银色交织——是苗疆的样式。
“刚刚在那边看到你……感觉,这位白衣姑娘旁边的你,还蛮好看的。”
他笑盈盈说着。
白御卿刚刚的模样着实凸出,指尖捏着茶盏,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似朦胧似新月,冷白如玉,润色的白衣勾勒身姿,让他像是……
像是一弯水中朦胧月,风一吹便会泛起粼粼波光,随之而散。
然后,面前身着怪异的少年双眸亮了亮,“所以,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还未等白御卿开口回答。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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