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对不敬皇后的自己疾言厉色……
正此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冰人的温度,“你在走神。”
林静照激灵灵,霍地抬起头,见朱缙神色有明显的冷峭,深广似深渊,显然是对她御前失仪的行为极为不满了。
她不敢稍动,维持着那僵硬的姿势,虚声道:“臣妾没有。” 网?阯?F?a?布?y?e?ⅰ????ù???€?n???????2?5?????ō??
朱缙目光淡薄而锐利,一寸寸仿佛在剐着她,比方才逼峻了数分,“在想谁?”
林静照感到寒冷渐次袭来,一阵阵袭击着胸口,无法在他面前说谎。
“是……”
她在揣测帝后之间的事。若直言出来,恐圣上真会怪罪,认为她越俎代庖。说到底,这是他和皇后夫妻俩的事,她是外人。
她仰着头颅,如鲠在喉,被他这样刻薄地逼问,眼底细微湿润。相处数月,大抵也培养出些微薄的情分。
朱缙顿了顿,漆目流露别样的讽意,桎梏着她的修长的脖颈,徐徐说:
“朕已赐陆云铮首辅之位,他如今娶妻生子,风光得意,你的父亲朕未曾惩罚。他们都过得很好,你只管安心留在后宫。”
林静照被这话浪拍打得一阵阵怔忡,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误会她在想陆云铮了。
她喘着细气,心跳逐渐平稳下去,道:“臣妾明白,都听陛下安排。”
朱缙凝注着她秋水盈盈,容色苍白,额头渗出了粒粒汗珠,显然是被吓到了。
她仰望他时,像脚底求怜的一只蝼蚁,除了敬畏就是恐惧。而对陆云铮,却会情不自禁流露温柔怀念的辞色。
他默了默,心底莫名有几分不舒坦。
他本不想闹这么僵。那夜他将和皇后敦伦时,确有一瞬想到了她。
朱缙伸手将跪着的她拉起来,一下下摩挲着她,似漫不经心地抚慰,“你擅自将赵贵人打入冷宫,弄得六宫民怨沸腾,朕不过说你两句,你就委屈了,后宫以后怕是由你做主。”
林静照察觉他口吻中些微宽许之意,方才他将家人的一丝丝讯息透露给她,一方面给她吃定心丸,另一方面也是无形的威慑,他能给她的家人荣耀,自也能将他们踏入烂泥。她半丝反抗的余地都无。
她咽去了委屈,小心地对曰:“处置赵贵人,臣妾即便大胆,也是借陛下的势。”
朱缙不冷不热,“胡言,朕何曾给你这样的势。”
林静照蹙着秀眉,坚持道:“谁不知道臣妾是您亲手封的皇贵妃?您给了臣妾特权,臣妾做什么背后都有您赞同。臣妾是看那赵贵人日日勾引您,实在讨厌,才小小地惩戒一番。”
“小小的惩戒?你可知太后对朕哭了很久,让朕没法做。”
他犹带春寒,若有意地提醒她,“赵贵人亦是朕心头所好。”
林静照抿了抿唇,察觉他微妙的疏离和博爱感,后宫众生平等,下意识欲从他怀中退出谢罪。然而一股很强的力道却禁锢在她腰间,制止她离开,隐约透露了帝王的意思。她左右踌躇之下,姿势微微调整,扯着他的袖子嗔怨道:“陛下的心很大,博爱很多。臣妾的心很大,唯装得下您一个,只愿替您分忧。陛下这么说,臣妾伤心了。”
朱缙清眀的神色中泛着明显的质疑,敲打似打量她,目光如寒针。
林静照被他强烈地凝视,暗自惴惴。这么说虽没取悦到他,至少他未曾动怒。
他一定会帮她,无论她在后宫得罪了多厉害的人。
因为她这么做,本质上利好于他。
“朕有什么忧,你知道吗?”
半晌,他问。
林静照与他咫尺之距,气息几乎交织,内心扬起千尺浪,表面只装得春水般温静:“陛下所忧,乃国事家事天下事,以及寻访神灵的成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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