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不敢求饶。”
林静照强颜微笑,额上冷汗涔涔,也确实被吓着了,微喘:“臣妾求陛下。”
他沉沉驳了,“现在求晚了。”
却令左右松开了她,从刑凳上开释。
林静照从鬼门关上走一遭,腿脚发软,鼻子酸酸的,面色隐隐泛白。
朱缙重新回了高高的斋座,连击磬三下,宫人立即焚香洒扫,料理了杖和凳。
片刻,干干净净,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本来也什么都没发生。
林静照捡回一头命,跪地谢恩。深深伏了许久,她有些词穷了。
“陛……下。”
“罢了。”
他的声音随着磬音长长回荡,透露些许无奈,“打你也没意思。”
这里没有第三人,便当罚过了。
罚过了?
林静照失去了力气,体力透支着。眼角上的泪,被她不屈地咽回去。
茫然若失,好似大病了一场。
这次被抓,怕是昭华宫再住不得,她得被重新打回诏狱。
正预备着被锦衣卫拖下去,却听座上之人道:
“林静照,到朕身畔来。”
第14章
菱窗半开半阖,输入一阵阵冷气。
丹陛上摆着纤长的铜鹤,镶嵌着玉璧和景泰蓝,用料豪华,香雾缭绕。
壮丽富赡,雕梁画柱,宛若天宫之仙殿。
林静照拎着湿淋淋的裙步步踏上龙墀去,撩开轻纱,靠近君王。
龙座巍峨而肃穆,比想象中还高还庄重,高处不胜寒,站在上面可以俯视苍生。
如果不是命令,她绝不会涉足这里。
她在一尺前停步,“陛下。”
不敢靠帝王太近,她刚在雨中淋过,衣裳脏乱,身下还有一大滩水渍。
朱缙淡声吩咐:“再近些。”
林静照呼吸重了几分,犹豫片刻,来到他身畔。无意中触碰他五色龙鹿的柔软道袍,弥漫着揉碎的雪松和冷杉之气。
蹲在地上,这姿势她的头恰好与他的膝齐平,像给他捧香炉的接引童子。
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朱缙眼珠如清冷的乌木,盯着她,“纵火烧宫这种事,绝没有下一次。”
林静照宛若被拴在他脚下,略有怔忡。
“陛下……”
他道:“点头,朕帮你把此事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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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她的所有事就是他摆平的。
林静照催眠似地点头:“好。”
朱缙奖励地揉了下她的头,力道不轻不重。
林静照愈加恍惚,好似戳上某种印迹般,透着训导和服从的意味。
听话会被奖励,不听话会被廷杖。
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很容易让人沉迷在温柔乡中,顺从上位者的命令。
“嗯……”她被揉得有些懵。
一刹那间,竟有些感激他的宽容。
他提醒,“你该说什么?”
她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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