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鼻腔、淹没喉管内外,充斥五脏六腑,清醒地迎来痛苦的死亡。
他完全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因何而起、为何而生,此时又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关键词而出现在他身边——但是,他至少能够确定一件事:
石牌和那抑制了诅咒的泉水,大概都在这股感情的出现这件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他邀请来同行的人,在这件事上则完全地置身事外。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那原本对于他来说作用不那么强的泉水一时间变得更具诱惑力了些——他差一点,就真的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些泉水,甚至于留下来,让这些泉水把自己身上的诅咒多洗去一部分,让他能够回忆起更多。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本不会有那么几次险些无法挡住这些泉水带来的诱惑。
那装着泉水的水囊此时被放在了他的身边,水囊封装得很好,那螺旋纹路的瓶口也是需要一定的力气才能拧开的东西。
它是如此的密封,以至于在这样的密封条件之下,它此时正在似有若无地向着外头释放出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像是深渊的呓语了。
深渊,或者是那些被深渊诱惑了的罪人……在坎瑞亚灾变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过去的认识,都是一点一点在后来的岁月中,逐渐从丑角以及其他人的口中慢慢还原的。
做为没有直面深渊诱惑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评价那些曾经给坎瑞亚带来了一时繁荣的人——也包括给了他这颗能够容纳进那么多无辜灵魂的心脏的莱茵多特。
或许,如果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也会无法拒绝这种诱惑——不过,至少在当前,他还能够扛得住这瓶泉水对于他欲望的拨动。
瑟雷恩也闭上了眼睛。
他打算再好好想想那封触动了自己灵魂和心脏的信件,想想什么才是真正的导致了这一情况的变量……
*
南红醒来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分——钟表这种精密的仪器一旦下到层岩巨渊里头来就没用了,各种各样具备不同力量的矿石可以把最昂贵的表变成无用的、只会乱走或者是只会安静地躺着不动的指针。
当年在地面矿区采矿的时候呢,矿工们基本上都是使用日晷这种最为原始古老但是好用的
但是瑟雷恩升起了火。
火焰不大,但是很温暖,最上面是架着的锅子,里面煮了一点很野外很方便的东西。
南红这一觉睡得很好,主要是那送到了手边来的床垫足够好,她没有半点委屈了自己的感觉,而且因为之前的行程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累了,所以睡眠质量又好又沉的,这会儿精神恢复得可以说是相当好了。
“瑟雷恩先生呢?您休息得如何了?”
“很不错。”瑟雷恩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这只是客套而已,所以南红很快低下头开始在那些物资里面翻找起水果来。
她自然观察不到、也不会想到,其实此时在她的对面,朝着篝火里面添入新的木柴的人,方才那个看着非常正常的笑容,实际只是装出来让询问这个问题的人能够安心而已。
毕竟,过着正常生活的人,谁会想到同样是凡人出身的另一个人,会彻底没有了睡眠的习惯呢?
生而为人,是不可能没有睡觉这个习惯的。
但是瑟雷恩确实不睡觉——心脏里头的那些灵魂做为沉重的负载,甚至从“痛苦”的衡量指标上已经超过了不死诅咒本身,这些东西让他在五百年前便已经变成了难以安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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