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蓄足了力气想狠揍一拳,却打起了轻飘飘的棉花团里……明明赢了,却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无力感,还憋屈。
田秀深呼吸,转头看向二婶,正准备开口讨要今天苏天才卖土特产的钱……
但二婶已经抢先开了口,“大嫂,你能借点儿钱给我们吗?”
田秀愣住。
二婶只是性格软绵,并不是蠢。
而且田秀和苏德钧说的话、做的事,摆明就已经是撕破了脸。
再在这儿呆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如今苏甜荔已经租好了房子,又允诺愿意和苏老太一块儿住,二婶和丈夫心里已经有底了。
再加上苏甜荔刚才的态度——
二婶开始有样学样,“大嫂,你早上说的那些话,还有刚才说的那些……我们已经听得很清楚。”
“妈是我们老二老三的亲妈,却是大哥的后娘,所以你和大哥都不认妈,我们也没办法。”
“毕竟当初爸还活着的时候,你和大哥没赡养过他。最后几年爸一直病着,看病吃药打针可都是我们和三房出的钱。”
“是我们把你们想得太好了,当初你们连亲爹都不管,又怎么会管后娘呢!”
“既然所有的好处你们都要占,所有的责任你们都不承担……那就算了,我们这就走吧!”
苏甜荔心底在为二婶鼓掌,面上却连忙装模作样地劝道:“哎呀二婶,你可别这样……这大晚上的,你们不住在这儿,那要去哪儿?”
二婶露出坚强的表情,“楼道里对付一宿也不是不可以。”
苏甜荔道:“那怎么行!万一左邻右舍的问起来,你让我妈的面子往哪儿搁?”
孙福娟哼了一声,小小声嘀咕,“她便宜占尽还要一脚把人踢开,这种人要什么面子?”
孙福军也阴阳怪气地说道:“而且人家还是个直脾气,可玩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占便宜,一点儿不带遮掩的!”
田秀的脸顿时黑了。
二婶也装模作样的喝斥一双儿女,“别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俩也是?快给我闭嘴吧!”
田秀用力深呼吸。
这时,二叔也开了口,“大嫂,既然你和我大哥已经讲得这么清楚了,我们也识趣。今天太晚了,现在出门,我们也找不到歇脚的地儿。这样吧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拖累你们。”
孙福军还小,气性大,还忍不住嘴,接过他爸的话,“以后等我和我姐出息了,你们大房也别来沾边!哼,莫欺少年穷!”
这句话,让苏德钧面上子也挂不住,打了个哈哈,“小军这孩子……”
但,到底也没说出一句有实际意义的话出来。
就这样,
大房二房算是撕破了脸。
而田秀见二房一家子那么生气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开口讨要那二三十块钱了。
当然了,她狠狠地瞪视了苏甜荔一眼,并且打定主意等二房走了,她得好好教训一下苏甜荔。
苏甜荔假装没看见。
第二天一早,二房的人早早起来,收拾好行李,就面无表情地向苏德钧、田秀告别,“大哥大嫂我们走了。”
田秀和苏德钧都没吭声。
二房的人扛着大包小包离开了苏家……
这个点儿正好是早晨上班高峰,筒子楼里的职工和家属们全都一股脑的朝着楼下涌去。
见二房的人们扛着大包小包,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表情还十分悲怆,大家不禁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不是说,来广州带老太太看病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是啊,昨天还说最终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怎么就要走了?”
“老太太,怎么不多住几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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