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对着听筒“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拿了浴袍去浴室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你去哪?”骆弋舟和安旎几乎同时开口,俩人的心跳都很快,以为他要开启回潞城追妻的节奏了。结果呢?陆以宁回头淡淡说了句回香港,“今天我奶奶过寿。”就那么走了……
靠!把骆弋舟和安旎气半死。
更可气的是什么呢?陆以宁走到门口时还突然停了那么一下,转过身来到安旎面前说了这么一句:“我听过你们那张专辑,烂的要死。”
“……”
幸亏乐队成员们反应迅速,一拥而上死死拉住了安旎,这才没让她暴走。
陆以宁乘坐飞机回了香港,一路上特别累特别困,刚一登机就睡着了。
其实他知道许昭弥没结婚,那张照片他扫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他只是觉得烦,许昭弥竟然用这种方式逼他死心,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联系,这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十六个小时的航班,落地赤鱲角机场。照例是管家来接他,陆以宁坐在车后一句话不说。劳斯莱斯的后座上摆放着一个沉香木礼盒,是蒋志远帮他准备的礼物,“先生给您的。”
“好。”到了目的地,陆以宁拿着礼物下了车,到招待处登记,步入华丽的半岛酒店。有那么几桌长辈已经入座,陆以宁避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香槟,径直走到爷爷奶奶那桌,主动在孙婉均身旁坐下,他知道那个位置是特意为他预留的。
“项目进展怎么样了?”蒋鸿渐问他。
“挺顺利的。”
“项目落成后调你到亚太事业部去,那边缺个执行董事。”
“行。”
蒋鸿渐又问了他一句什么。
“行。”
始终就这一个字。
蒋鸿渐看出他心情不怎么好,就说:“明明的事儿就算了,确实和你也不合适。在新加坡这两年虽没人管你,但也不要乱搞,和那个安旎更不要私下来往。我在新加坡有几个朋友,他们家里也都有适婚的女儿,哪天组个饭局把她们约出来,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
“不必了,我不打算结婚。”陆以宁顿了一下,“我这辈子都不结婚。”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心绞痛的感觉。
蒋鸿渐审视着他,放缓语气说道:“人哪有不结婚的?你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为什么你们总是拿我哥说事?”陆以宁打断了他。这是多年来他头一次在爷爷说话时贸然插嘴,也是第一次公然违抗爷爷的意愿。蒋鸿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以宁低头吃菜,拿起筷子的手却是僵硬的,不受控制也无法弯曲,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一口吃得都无比艰难。看他吃饭,蒋鸿渐也不再说什么。孙婉均坐在他身边一直笑着看着他,见他光吃菜不吃肉,便唤他:“睿睿,睿睿。”
“多吃点虾,你最爱吃的。”
这几年因为疫情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有时候连手都抬不起来,需要保姆时刻照料。保姆也换了新人,是个机灵的,赶快给陆以宁夹了虾。见他依旧不吃,孙婉均又轻声喊他:“睿睿……”
蒋鸿渐沉声提醒他:“你奶奶在喊你。”
陆以宁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
他握着筷子的手在空中僵硬了几秒,在那几秒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雪白的房间里,找不到任何方向,没有声音,也不见人影,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惊人,“咚咚咚咚”,特别特别快,快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猝死了一样。就在那样的一瞬间,房间里突然迸射进来一隙阳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身上。
陆以宁的灵魂仿佛在那一瞬间突然开了窍。
他放下了筷子,说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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