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那条信息发过去后,陆以宁一直没有回复她。
回到家以后洗了澡,蜕去满身的疲惫,她从浴室出来看了看手机,依旧安静。那会儿已经十点了,但她知道陆以宁应该还没睡,她其实也不知道要和他说点什么,只是觉得劫后余生的此刻,应该要听听爱人的声音。
电话打过去却是无法接通,她不知道此刻他正在飞机上,不过她却觉得无所谓了。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或许以前她会这么问,但是现在,她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许昭弥戴上耳机,播放了一首钢琴曲。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她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陆以宁正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穿越黑暗的云层。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许昭弥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她很忙,忙到甚至不愿意理自己。陆以宁承认自己前段时间因为詹源的事情对她态度不好。他想或许因为这个她才不想理他,所以他其实也反思了自己,等他把那些负面情绪都消化掉后,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她道个歉。
许昭弥一早起来就感觉晕晕乎乎,测了体温发现发烧了,怀着忐忑的心情用试纸一测,竟然“阳”了。“狼来了”喊了这么久,这次是真的中招了。
好在那时候已经允许居家隔离,许昭弥也没了疫情初起时的慌乱无措。她甚至还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煮了锅粥,等喝完粥,服下一片退烧药,又咕咚咕咚灌下两大杯热水,这才蒙上被子沉沉睡去。
妈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被子里呼哧呼哧地冒汗。满头大汗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头肖玉枝又开始唠叨起来,说的还是前段时间提过的那档子事儿——要给她介绍个潞城的相亲对象。
其实肖玉枝原本是很尊重她想法的,可经过这两年的疫情,肖玉枝的观念就发生了严重改变。觉得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地生活,身边必须得有个伴儿,不然发烧感冒的时候,谁来照顾闺女呢?
“好了以后再说吧,我现在真不想结婚。”可偏偏许昭弥这会儿真的病了,而且病得比普通发烧感冒还要严重。她实在听不下去肖玉枝的念叨,只想快点挂掉电话接着睡。
“那你什么时候想结婚呢?你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什么时候都不想……”许昭弥迷迷糊糊地说出了心里话。
“不想结婚?你不结婚,老了怎么办?等以后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谁来照顾你?”
“那就等老了再说吧。”许昭弥实在撑不住了,挂断了电话,把头重新缩回到被子里,可又感觉身体痛极了,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都在叫嚣着难受,忽然又想起妈妈的话,一时间委屈和痛苦涌上心头,眼泪就那么涌了出来。
人在生病时的脆弱,许昭弥算是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恍惚间她的脑海中甚至闪过死亡的念头。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警察来了会怎么想?一个陌生女人怎么会死在别人家?她和房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死后会不会流言蜚语四起?
这样可怕的想法让她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这已经是她生病的第四天了,她的烧已经退了,身上的酸痛也好了很多,自己就这么生生熬了过来。许昭弥坐直身子,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就在这一刻,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拖出行李箱,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然后离开了这个她住了将近两年、却始终不属于她的房子。
转天许昭弥去了医院。先是做了个化验,确认自己彻底转阴后,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想着之前受伤的腿和胳膊,她又挂了个骨科号。
给她看病的还是那位老爷爷医生,一见到她就像看着自家亲闺女似的,嗔怪地摇摇头:“腿还没好全呢,怎么又把胳膊弄伤了?你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许昭弥低头笑了,其实她知道爷爷这是在关心她呢,“哎,这不是不小心么,而且我感觉也没什么大事儿吧……我这伤应该不严重吧?”老医生轻哼一声,白了她一眼,“等真有事儿就来不及了!”说着“啪”地一下把药方拍在桌上,命令她,“快去拿药,必须按时吃,记住没!”
许昭弥忙点头,抓着方子就去缴费了。这次她乖多了,可不敢不吃药,刚刚老头的话确实也把她吓到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落下病根。交了费取了药,许昭弥乖乖坐在中药房门口等煎药,拿出手机看了看,陆以宁还是没回消息,但却意外看到另外一条信息。
那是大概几个月前,许昭弥在豆瓣加入的一个同城丁克群体小组。小组每隔一段时间会组织一次线下聚会,许昭弥之前特别想了解这个群体,就申请了几次,之前也去过两次。许昭弥还记得第一次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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