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润泽,少年颤抖着身子,却在药效的作用下忍不住抬膝躬背,匍匐在她面前。
“宁姐姐,请你、怜惜我……”他染着哭腔哀求。
段乞宁嘴上应着好,心里却想着赫连晴的男人还轮不到她来怜惜,被蛊毒滋生出来的阴暗和潮湿布满她的瞳眸,女人阴冷地笑着,利剑尖端再度所指之处,差点要了少年的命。
痛苦的呜鸣声响彻黑夜。
……
第107章
翌日清晨,段乞宁悠悠转醒,头疼欲裂。身侧早已不见少年身影,唯有洒在榻上的馥郁药汁和斑驳的精血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对段乞宁而言,記忆就如醉酒后斷片,昨夜之事难以回忆起诸多细节,不过经此一夜,鳳求凰的蛊毒褪去,身体舒服不少。
这便是和拓跋箬“绑定”了吗?她拿不准,心道唯有下次月事来时才能判斷,便在榻上躺了一会,待到头疼好转,才撑坐而起。
段乞宁这才发覺,夜里有人替自己掖过被角。
“若竹呢?”趁着伙计端着水盆进来,段乞宁问。
“回大当家,若竹小公子天还未亮就出去了,叫了水擦拭身子。”
“除他之外,可有旁人来过?”
伙计摇摇头:“昨夜是我守夜,没有旁人来过。”
段乞宁捏着被角踌躇一瞬,很快不再计较,起身下榻前去净手,洗掉一手的脂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拓跋箬的……那里附近会擦脂粉,只当是大莽特色文化。
将身子清洁干净,路上伙计同段乞宁道,昨夜崔小公子房里的灯燃了一宿,怕是一夜未眠。
段乞宁听在耳里,記在心里,一邊想着法子弥补,一邊脚步不停。
姐妹兄弟们都等着大当家来放饭,段乞宁今日睡得有些晚,待她抵达到稻場泥地时,众人已自行先用上早膳了。
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很快又佯装无事地低头吃自己的。
昨夜大当家房中闹得这么大动静,他们又都是习武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是该知晓的都知晓了,年纪小未经人事的几个女娘纷纷红了耳根。
不过他们均不敢议论什么,顶多感慨日后大当家的又多了位小郎君。
段乞宁于主桌上就坐,用完早膳都没见崔锦程和拓跋箬那两个少年,直到众人整顿好准备出发,拓跋箬和崔锦程一前一后从屋舍中出来。
拓跋箬一身轻便装束,依旧面戴纬纱,讓人瞧不见面容,裸露在外的双手则布满蚁虫咬痕。顶着段乞宁的目光,他步履极快,几乎是逃离似得遁藏进马車中。
反观崔锦程,他眼睛是红肿的,似是哭了一夜,面上很是憔悴,脸色有些难看。
和段乞宁对视了一下,少年很快别扭地移开,咬紧下唇。他每走一步都很费力,身子和捏成拳的手都在顫抖,好似再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段乞宁皱眉,朝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领命前去搀扶他,却被小少爷一把推辞。
崔锦程推开暗卫,灰黑色如雪空灵的眼眸此刻噙满倔強的味道,又深深地凝望段乞宁一瞬,固执地坚持要自己走,就这么磕磕绊绊地爬上马車。
段乞宁用手帕包了两个馒头,敲了敲車窗:“小少爷?”
帘子被撩开,只能看见少年白皙的肩颈,他并没有探过头。
“垫垫肚子,还有一截路呢。”段乞宁把馒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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