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核驟然拔出彎刀,连带着将阿潮的鮮血淋漓带出。
段乞宁有所覺察,驟然回首,阿核的彎刀又一次袭擊过来,阿潮第一时间抄起边上长刀抵挡,清脆的兵刃相接声響起,二者同时为这一擊渡上内力,只听“砰”的一声巨響,整个车厢炸开,木屑偏飞,天光迸射进来。
强烈的、明亮起来的瞬间令段乞宁下意识闭眼,再度睁眼,阿潮和阿核的身影已闪至林间交手。人如急影,刀刃淬光,招起招落间,鮮血挥洒林间。
其中,阿潮因为身负重伤,很快处于劣势,阿核的身影倏尔变得鬼魅,影子随风声走过丛林,掠起的枯葉阻碍视野,阿潮手提长刀以内力震开枯葉,瞬息之间,阿核闪至他的身后,倾尽全力注入到这一击,彎刀凌冽,袭上阿潮的后背。
直直砍上他原来滋血的伤口,加深那里的划痕,阿潮的身躯为此痛感徒然紧绷,他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反應,阿核又补上一刀,一脚踹上阿潮的后背,将其连人轰退。
阿潮的身躯懸空,重重地砸在一棵粗壮的枝干上,遒劲的内力甚至无法被阻拦,阿潮的血肉之躯折断树干未曾停歇,竟直直摔出林间,砸落在懸崖峭壁边。
“阿潮!”段乞宁心弦扣紧,从破败的车舆间跃下,视线那头,阿核提着手中弯刀,一步一步往悬崖边走去。
阿潮的长刀颓然落地,他呛出几口血,一手捂着胸口喘息,一手撑着胸膛爬起。他面上的面具,都因为这样强力的攻击裂开出纹路,面具一片一片剥落,露出男人脸上黧黑的刺青。
“你真是她的好狗啊……”阿核望着那刺眼的四个字,嘴角泛着冷笑。
阿潮撑着身爬起,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紧锁眉峰道:“为什么……同为主人的暗衛……段家待你、不薄……”
“为什么?”阿核带着可笑的语气咀嚼这滑稽的三个字,骤然把弯刀对准他头颅的方向,“如果那天不是你选择留在擂台,我的哥哥,阿秉哥哥,或许就不会死……”
此言一出,段乞宁和阿潮的心跳皆是一紧。
“我们不是親人,却胜似親人……”阿核面露痛苦,回忆的漩涡如潮水将他掩埋,男人酸楚鼻翼道,“阿秉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天赋!幼时我在暗衛营日夜艰苦地训练,若非他庇佑我,我活不到今天……”
过去,阿核的天分和成绩在暗卫营里并不突出,甚至还屡次因拖后腿被上面责罚。每每挨饿受冻,都是他的阿秉哥哥替他留口吃食、为他添上披风。那个兄长一般温柔可靠的男人,是他过去阴暗岁月中唯一的光。
可是有一天,这束光熄灭了。因为阿潮离开职守,排位第二的阿秉不得不接替阿潮的位置,暂时保护段乞宁的安危,可偏偏就是那一次顶岗,阿秉就遇上了生离死别的难局。
那可是大莽馬蹄!馬蹄哒哒从他血肉之躯上践踏,那样的惨烈死状无异于五马分尸啊!光是想象就会让阿核痛彻心扉,更莫要说是阿秉的亲身经历!他的生命永远就这样暂停在了雪州,埋没在寒冷没有温度
的雪地里。
“你有何颜面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死的不是你!!”阿核双目猩红,被仇恨和绝望裹挟,掌间澎湃的内力积蓄,一举拔刀插。入阿潮的后背。
“阿潮!!”段乞宁尖叫,阿潮的身躯因此一怔,鲜血喷出。
他的血手在泥土间摩挲,吃力地去摩挲手边的长刀,在离刀柄还有五寸距离时,阿核的刀往他血肉之躯中又埋没更深。
阿潮疼得闷哼,目光牢牢锁向远处的段乞宁,染血的唇边还在朝她蠕动口型:“……主、人、快、走……属下、不、能……保、护……”
最后一个“你”字尚未道完,阿核拔出弯刀,一脚将他踹下悬崖:“你早该死了,永别了。”
段乞宁歇斯底里地唤着阿潮的名字,大脑在他落下悬崖的瞬间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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