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顫了顫睫羽,瞳眸深處有火光闪过,似被她的一番话刺到怔愣。
段乞宁用手捧住他的頸脖,搓揉方才簪子扎紅的那處,五味雜陈地道:“我若心里没你,你早该在一次又一次忤逆我、对我摆脸色后被家法处置,你以为是什么纵容的你,小少爷?是什么能够成为你三番五次越过妻主耍小性子的底气?”
“你从前在家,敢对你的母父这样做吗?”
这是一个很犀利的问题,直击痛点,令少年顷刻间心跳如擂,翕动的唇瓣上下起伏,呼吸都快停滞,“我……”
段乞宁加重掌心中的力道,摩挲着他微凉的肌肤:“……我若心里没你,何苦在知晓你被围剿时,顶着凌安王和尚家的追杀,一间一间院落地寻你?又何苦铤而走险,来这地牢?”
“你还不明白吗?”段乞宁眼眶混浊,加重语气,尾音却是有些颤抖和沙哑的。
崔锦程彻底怔住,便见她眉间褶皱更深,如青山重峦,叠嶂得深沉:“一定要我坦率直白地告訴你,你很重要,我很在意你,我对你比对任何男人都要上心吗?”
少年眼底的火光攒动,忍不住手指勾着她的衣袖,满腹委屈化为喉间的哽咽:“可我看到、看到你和七殿下亲密无间……心里苦涩……我不想输给他,可我却好像输得一败涂地……”
他哭得断断续续,话语都破碎如沙粒:“我看见、明月轩的书房上,掛着的是他的画像,画册的背面是你亲手题的字……他是你的‘挚爱’,那我算什么?是他的影子吗……是因为我与他容貌相像、气质相似,你才寻得我作他的替身……昔年你与他情投意合,不願做他的驸马,才千方百计地来崔府寻我……明月轩那方院落,也是你为了思念他重金打造……”
他的推测,确实与原身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时过境迁,段乞宁早已不是当年的段乞宁,却免不了要被“她”设下的情债困在原地。
“崔锦程,”段乞宁长叹一口气,“是人都会變,我会變,我的心也是。‘段乞宁’从前是喜欢赫连景,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段乞宁’了。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身上,可有半点她的影子?”
少年僵住脊柱,缓缓抬头,将泪眼婆娑的视线汇聚到她的双眸。
四目相望,彼此的心灵似乎隔着视线接壤,纷扬的情愫又如火星乍燃,刹那间烈火燎原,将过去的荒诞和混沌烧了个彻底,好似有狂风过境,将阴霾吹散,广袤无垠的心海花田播下绿种,又于下一个刹那间万亩花开。
他们在彼此的瞳眸中看见对方的轮廓,且仅仅只有对方的轮廓,纯粹得再无任何烦雜的东西。他们的目光如水交汇,又化为细长的红线纠缠,将彼此的心神牢牢捆在一起 ,越拉扯,越粘稠,越如潮汐泉眼越陷越深。
到最后,不知道是哪一方先主动的,只知道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身体已经紧紧贴在一起,唇瓣衔住对方的唇瓣,要将对方融入血液中般难以割舍。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他们吻得密不可分,吻到双唇泛起麻木,吻到彼此的气息从炽热到悠长,吻到忘却外边的地动山摇,吻到抛却桑海桑田的骤变……
这个吻好似辗转过无数个春夏秋冬,彼此的心如飞云逐月,最后又回归波澜壮阔的深海,他们在深海中下潜……下潜……被温暖的潮水吞没,只剩无声的绵长……
“唔……”崔锦程几乎沉在了药炉底,双臂情不自禁地缠住她的頸脖,紧紧地勾着,才能维系自己稍稍上浮的身躯。
而段乞宁匍匐在他身上,双手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手指在他的里衫内遨游和拨弄,末了停在他的后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