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邵驰盘腿摩挲手指,另一只手悄然与段乞宁紧握,与她十指相扣道:“神仙姐姐,快些讓哥哥回去吧,段府和晾心书院还有不少一截路呢,我在书院陪姐姐便好。不过,哥哥这手艺可真好,我实在是吃不惯这里的糠咽菜,哥哥往后若是每天都要给神仙姐姐送吃的,不如也给我捎上一份吧?”
言罢,邵驰抬眼望他,纵然隔着一层朦胧纬纱,二人的视线依旧隔空焦灼地相汇。
段乞宁破冰道:“别听他瞎说,不用给他准备,他就这泼皮样。”
崔锦程的纬纱微动,他将视线凝向段乞宁,竟破天荒地开口道:“没关系的宁姐姐,做一份是做,两份也一样的。既然哥哥喜欢,那我明日一并送来。”
段乞宁顿住嘴角,邵驰玩味笑道:“姐姐的‘侍奴’可真好,大度贤良,怪不得当年崔家主一门心思要将哥哥送入宫廷。不像我,只会吃,吃醋、吃味、吃姐姐的剩饭剩菜。说到这个神仙姐姐,阿也有点想吃你做的饭菜了,清蒸鲫鱼、油爆河虾、红烧田螺、酸辣萝卜条……每一道都想念,你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
崔锦程长睫一颤,心如刀割。他霎那间意识到段乞宁南下桑州的那段时日,竟也是邵驰伴她身旁。
段乞宁甚至还为他下过厨……
崔锦程死死咬住下唇,若非纬纱遮挡住他窘迫的面容,他怕是下一刻便会遁逃。可他呈现在二人面前的站姿依旧亭亭玉立,波澜不惊,没有人能看透他帷帽下湿红得快要溢出泪水的眼。
段乞宁也不例外,她的视线在崔锦程紧捏食盒时顿住,凝望他露在外面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指骨。
“有机会罢……”她应着,眼见崔小少爷朝她行退安礼,忙朝他补上一句,“酉时来接我吧,若是身体好些了着。”
崔锦程闷闷地应着好,提着食盒踏出那令人窒息的偏院,他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正站立着的白衣身影。
赫连景凝望崔锦程的背影,一直到他提裙上段府的馬车,点墨黑瞳幽长且夹杂怨毒。
七凰子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段乞宁拉着崔锦程不顾宴席礼节,带那个他跑出长廊、与他双宿双飞的画面。段乞宁紧牵那个贱人的手,如此毅然决然,将百般引诱的他抛之脑后,让他的衣衫不整和烧掉的半株大幽凤尾花都完完全全沦为笑话。
赫连景望着段家马车驶远,倏然冷笑起来。
他身侧的宫男煽风点火:“殿下,都打听过了,永康县主在晾心书院忙活的这些天,午膳均是那崔小贱人送来的。他不过一介侍奴,就能让县主准他自由出府。”
赫连景咬碎银牙,眉目阴狠:“本殿来此地求学,就是要让那贱人认清身份、主动离开宁姐姐身边的!”
偏院室内,眼见碍眼的第三人消失,与她许久未见的邵驰发。情,纠纏她的手指已不够让他满足,少年摸着她的手腕向上,爬到她的頸脖,倾身而去,吻住段乞宁的唇。
邵驰是练家子,便是力道不如她,也能凭借武艺施加巧劲,将她定在怀中须臾,而这须臾的贪欢,都快把他吻到窒息。
少年欲求不满地摩挲她的唇角,咬着她的唇肉,长舌直驱。
段乞宁心道他大胆也不是一两回了,默许他的举动,改为断断续续地回应。
邵驰似乎不满她的分心,双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勾着她的颈脖,扑往她的身上,将段乞宁吻倒在地。
矮脚桌遮挡住二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桌后边,少年跪伏在她身上,马尾长发和抹额绳结散亂在她的胸口上。
“神仙姐姐,那日你将他带走,我的心都快碎了……”少年一改散漫无拘的性子,压低眉眼,黑眸潮湿着,显得有些紧张和无措,“你与他好上了吗?那我怎么办?你说过要娶我为夫的话,到底还作不作数了?”
段乞宁撑起半截身子,另外一只手揽在他的劲瘦窄腰上,摩挲片刻却不答话,琥珀偏绿的眼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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