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发落。
赫连玟昭半眯眼眸道:“听闻前些时日流民南下,晾州时疫突发,是你想出来的‘隔断分法’,有效缓解灾情,救晾州黎明百姓于水火。你与朕说说,当时是如何想的?”
这是在试探她嗎?还是……段乞宁拧眉,思绪飞速运转,掂量着道:“启禀陛下,此舉是民女结合南下桑州时的见闻完善后所得。”
“当时桑州乡野贫瘠,灾害时疫频发,有个云游四海的道姑娘子经此,留下分离之措的雏形。民女与坊间女娘们合力,按照症状给病人区分、隔断,避免交叉传染,不稍几日便有成效。”
“对于晾州城的时疫,民女起初是没有把握的。晾州雖地广,但人口亦是稠密。民女最初也只敢在郊外的一处工匠作坊先行试验,有所应验后呈交给知州大人,知州大人这才敢采纳。也是多亏了尚知州大人的谨慎。”
段乞宁没敢把话说死,同时搬出尚知州和行迹缥缈的道士作掩护。
凰帝凤眼上挑,犀利眸光射向尚知州所在席位:“哦?”
谷雨祭祀,晾州尚家只有知州一个名额,尚佳和不在列。尚知州闻讯上前,行礼见过陛下,得平身后战战兢兢地起身,眼角余光瞥向亭台的西侧下方。
段乞宁顺着她的視线望过去,才发现那儿落坐的是位风骨不折的中年男人。礼服规格不是后宫君侍的样式,而是朝廷命官的款式。
段乞宁了然,这位当是书中大延王朝唯一的男官,太师苏彦衡。虽是太师,但似乎和凰帝赫连玟昭……有一腿。
段乞宁的眸光在男人身上掠过,后者的
眼神也不着痕迹扫了眼她,可随后,男子抄起酒水一抿,宽阔的袖口遮住面容,同时也遮住段乞宁等人的视线。
尚知州道:“微臣也是担忧灾情,不敢妄下定论,这才给了段小娘子试验的时日,万幸段小娘子的舉措卓有成效。段小娘子此行于晾州有恩,微臣代全城百姓谢过娘子了。”
言罢,尚知州夸张地双手作揖,朝段乞宁的方向重重一拜,做足姿态。
段乞宁只得配合着演戏,惶恐地扶起她:“知州大人莫要折煞民女了,民女虽未出生在晾州,但打小随母親在晾州扎根,早就将晾州视为无可分割的家。既为家土,民女自是期盼乡土安康,所行所举皆是出于衷心。民女的绵薄之力能帮助到晾州,民女已是得偿所愿。”
尚知州只得咬牙切齿地顺着夸:“有段小娘子如此,实乃我晾州之幸。”
赫连玟昭几不可查地弯唇,也顺着赞叹一句:“段小娘子不僅生意上行思敏捷,在赈灾之措上亦是独辟蹊径,有勇有谋。段娘子当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凰帝后边那句话道得语气绵长,似有感慨,似有羡煞,又似有一些不满,很是五味杂陈。
段乞宁辨不清楚究竟是何意,只道赫连玟昭此人心思深沉,帝心难测,她又思忖一会才福身回:“陛下谬赞了。”
台下邵小公子听这一出,气得是怒目圆睁。
这明明是釣月娘子的主意!该受凰帝褒扬的理应是釣月娘子!
邵驰想着他与钓月娘子身份悬殊,逼她娶他为正夫不过是玩闹,若真要八抬大轿聘娶他过门,钓月娘子的的确确不够格。若能得圣上美誉,倒还能博得几丝生机,可这线生机也被段乞宁这个恶毒女人硬生生斩断了!叫他如何不恼!
赫连玟昭扫了眼那隱忍怒气的少年,指腹摩挲须臾,对台下的段乞宁道:“晾州毗邻京州,是京城的国库重地,抑是大延商贾贸易的必经枢纽。商贸腹地开源溯流,惠泽万里。段小娘子此举于社稷有功,不僅救了晾州,也救了大延,该赏。”
凰帝笑道:“宁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一声“宁儿”,满朝文武脸色骤变,段乞宁更是受宠若惊。凰帝这是拿她当親昵小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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