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进去。
段乞宁忽而抬手朝崔锦程伸去,少年本能退缩,她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攥着刀。
将刀撇下,她的手指在崔锦程发间穿梭,扯下了他的束发带。
三千青絲轻垂散开,精致玉冠滚落到少年的怀里。
段乞宁将“饺子皮”包裹到崔锦程还温热的脚上,用发带固定。一双简易的袜子便做好了,丑是丑了点,但总比赤脚强。
段乞宁一松手,少年便将双腿缩回袄袍里,速度之迅猛让她纳闷:“干嘛,你很嫌弃?”
“没有,”崔锦程抱膝而坐,“宁姐姐为我做袜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会嫌弃…更何况……”
“何况什么?”
崔锦程轻语:“何况…送鞋送袜,向来只有妻夫之间能做。贱奴身份低微,怕宁姐姐后悔赠我。”
好好好。
“又是你们这的规矩?”段乞宁无语道,“你们这儿的规矩真多。送你的便是你的,无关身份,也无关妻夫。少点不切实际的误解和幻想。”
崔锦程闷闷地“嗯”了一声,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地搓搓双脚,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明白的。”
段乞宁望着他头顶的发旋,敲敲系统查询,“好感度”纹丝不动。
她又拔箭又上藥又做袜子的,纹丝不动??
是她方才说的话太绝情了吗?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不涨便不涨,反正她也不指望。
这样想着,等外头风雪渐小,段乞宁拍拍衣裙起身,撂下一句“去寻柴火”。
不生火取暖,必然熬不过今晚。
可外边冰天雪地,实在寻不到干柴,段乞宁只能寻了些细小的湿柴回来,再加上剩下不多的箭羽和箭袋。
她用山洞里的石块堆砌出类似灶台的模样,回身从崔锦程身下抽了些干草枯叶出来。
崔锦程大抵是烧得难受,软在角落发抖,也不说话,灰黑色眼眸在暗处静静地望着段乞宁,凝望她每一个举动,包括用火折子引火,用干草续火,拾来的湿柴则被她安置在石块四周烘烤……
洞内熊熊燃起的火焰点亮四周,将墙壁上的水渍照得锃亮,同样映亮的,还有段乞宁那张绝美的侧脸。
火光描绘她的眉骨和鼻梁,吻在她朱紅的唇角,颈脖在兔绒领的衬托下更显白皙。她的衣裙有血迹和破损,但不妨碍身段的勾勒,鬓角垂下来的几缕发丝散在胸前,在光影的折射下变得柔和。
段乞宁的眼瞳映着莹莹火光,眉目间是少有的认真,和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少年抱着膝盖,半张脸埋没在臂弯间,只露出那双眼窥视面前的这一切。
晾州城人人谈之色变的纨绔恶霸,不仅深谙朝局动荡 ,对秘钥之事存疑探究,还骑术箭术一绝,智勇过人,甚至现在还通晓生火之道、急救之术……
这已经不能和游手好闲的富家娘子划对等了。
从前的段乞宁,究竟隐忍蛰伏得有多深?
少年不解,发烧带来的不适冲上眼眶,叫他看向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已经看不清她了。
然而事实上,这些不过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基本的储备。
段乞宁压根就没藏着掖着这些技能,待湿柴烘烤得差不多,她掰折成小条状丢入灰烬,起身去外头寻找更多合适的柴。
等到夜幕更深,洞内火堆的火势趋于稳定,且靴边留有足够的备用干柴后,段乞宁才长吁一口气。
火光将冷意驱赶,困境暂缓,她才有旁余的心思去复盘今日发生的种种。
也不怪她震惊,为首的黑衣女人竟和迟钰稍的出轨生得一般无二!
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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