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都不追究,她还大张旗鼓地惩处什么呢?
赵侍夫如释重负一口气,起身时有劫后余生的窃喜,愈发觉着留着那手帕没上缴是件聪明的事。
崔锦程也跟着松口气,只是心口梗着难受,脸色不大好看。
对他而言,那手帕就是个不定数,更让他忧心忡忡。
“妻主,那您这就是不生气了?”赵侍夫斗胆,身子贴过来蹭了蹭她。
段乞宁抿了一口茶,“没有的事,何来生气,我方才不过是逗逗你。”
“那妻主您真是快把侍身吓死了,”赵侍夫作出一股后怕的语调,捏了捏她的肩,得意的目光往崔锦程脸上瞟,“侍身方才尾巴都差点夹不住了呢……”
段乞宁狐疑地抬眼看他:“你这么松?”
崔锦程的耳尖霎那间绯红一片。不只是他,另外三个小廝羞愧地将头埋低。
当事人更是脸如火烤,狡辩道:“哎呀妻主~自然是不松的……尾巴还好端端长着呢,妻主大人若是不信……”
“大可亲自试验一番。若是侍身有半点虚言,全凭妻主大人处置。”赵侍夫輕輕跪在她身边邀宠。
言罢,他拾起段乞宁的手,贴于自己的脸颊边,蹭了蹭她的手心。
赵侍夫的嘴角旁边有颗痣,还挺特殊,段乞宁的拇指有意无意地碾磨那颗痣。
他更是趁机挺胸
撅臀地前倾着,活像只勾。人的小妖精,让她輕而易举看到尾巴的轮廓。
隔着衣物,孔雀尾呈收拢的状态鼓起,大有顶。出之意。
段乞宁收回視线,看着他卑贱讨好的模样,倒是没辨别出有多少真心,左右只是想得到她的宠爱罢了。
难为他花这么多心思。
“不去。”段乞宁收回手,托着下巴道,“我同崔小少爷一道。”
赵侍夫咬了一下唇:“侍身也愿邀请崔弟弟一道去院里用膳的,就是不知道菜肴合不合弟弟的胃口。”
“他身上还有伤呢,占不了油荤。前些日子送去明月轩养胃的白粥都没进肚子里,病怕是又严重了,还得日日喝米粥调养呢。”
她道完,多福和赵侍夫都惶恐地把头伏了更低些。
赵侍夫眸光怨毒地看了眼崔锦程,暗地又捏捏帕子:“侍身会让小厨房熬制白粥给弟弟的,自然不会让弟弟空着肚子。”
崔锦程垂下眼睫,睫毛落下一些阴影:“妻主,既然侍夫哥哥如此盛情相邀,您今夜就去哥哥那里用膳吧,贱奴会守规矩的。”意思是若段乞宁晚上宠幸赵侍夫,他就会前去赵侍夫的院子守夜,以备传唤和接替。
段乞宁看向他,当真给他贴上“圣父”标签。
她興致阑珊,左右一顿饭,赏脸去就去了,于是动身前往赵侍夫的院子。
赵侍夫喜上眉梢,起来时刻意整理了翻自己的仪容仪表,看向崔锦程的眸光缓和不少,好似在说:“算你识相。”
他唤贴身小廝给段乞宁带路,多财多福自是要跟去的。
临走前,多福唏嘘不已地轻蔑道:“就没见过主动把少主往外推的。”
多财也不理解他,尤其是少主明明想为他出回头,他却不计前嫌的举动。
“……”崔锦程未加辩驳,默默目送段乞宁离开,刚上好药膏的十指顫抖不停。
偌大的少主寝殿顿时冷清不少,他的视线安静地落在还在噼里啪啦炸响的炭火炉上。
那头段乞宁七拐八拐的,抵达赵侍夫的院落。
比不上明月轩气派,但对比一众连单独院落都没有的夫郎和侍奴来说,已经是差强人意了。
为了迎接她的到来,小院清扫得干净,赵侍夫火急火燎地邀她上坐,吩咐小厮将吃食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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