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程踏进明月轩里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那床明显被睡过的痕迹。
床尾还有搁置着的各式各样佩戴过的尾巴和耳饰。
不敢想象昨夜段乞宁和那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将被褥弄得这么狼藉,甚至还有……血。
鲜红的一大块染脏床垫,分外刺眼。
他大抵是想起段乞宁用兔尾玩弄他身后时的样子,有些生理不适,捂住自己的口鼻。
偏偏这时,段乞宁那件斗篷上沾染的雪松之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翼,崔锦程紧盯那摊血渍,忽觉肩上乃至后背都如针扎般难受。
密密麻麻的那种窒息感,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他解开斗篷,盖住血迹,呼吸才渐渐平复过来。
中午用膳的时候,来送饭和送药的是多福。
多福面对崔锦程时,自然是没个好脸色,他重重地把白粥和药按在桌上,溅出来的汤汁洒了满桌都是,“若不是少主特地交代,我才不会给你送呢!”
崔锦程起身,并未与他逞口舌之争,只道:“多谢妻主。”
多福见他那窝囊样就烦,白了一眼转身正打算走,崔锦程倏然唤住他。
“多福、哥哥,这床垫脏了,能不能换一床?或是你告知我应该去寻哪位管事……”
多福本不想理他,但好歹他唤的是“哥哥”,勉为其难地走到床榻边:“换什么,哪里脏了?”
多福一把撩开斗篷,看见那滩鲜红,随即蹙眉盖上道:“我哪里管这床垫怎么换啊,你去寻后院管事,让他给你安排!”
见血到底是不吉利的,多福火速逃之夭夭。
崔锦程只好抿唇不语,将桌上的吃食和药趁热饮完,待身体好些了后,去寻后院管事。
他随便从衣柜里寻的男子衣物套在身上,已然顾不得款式,只求暖和。
崔锦程穿过庭院小径,七拐八拐,寻了好多家厮和女使问路,挨了不下十次白眼,终于寻到了人。
管事随一众仆从正待在段府花园外听候差遣。
崔锦程和管事道明来意,管事踢皮球儿地道这事做不了主,得寻里面的那位。
言罢,他朝花园里头的方向努努头。
崔锦程
的视线追随过去,可惜花园外围的梅花林过于枝繁叶茂,挡了个密切,他只能依稀看清亭台里面青衣、紫衣的人影,听到里头时不时传出来的惬意笑音。
“你便在此处候着吧,我去通传一声。”管事瞥了崔锦程一眼。
崔锦程应着:“有劳管事哥哥。”
那管事冷不丁地哼了一声,揣着手躬身进去。
花园里头的亭台,确有几位贵人正在围炉煮茶。
这样的寒冬腊月,难得天空作美,上好的银骨炭烘焙洞庭碧螺春,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与园外衣束陈旧的崔锦程不同,亭台里面的男子各个衣着光鲜靓丽,腰饰首饰精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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