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我求求你……”
王清隽看着温度计,皱起眉来:“三十九度一了,情况不妙。”
“那怎么办,这也去不了医院啊?”井廷愣愣站在床旁,显得有些无措,如今的阮依依完全不让他接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病人。
“先熬着吧。”
王清隽走到床边,扶起阮依依,亲手给她换下退烧贴,喂下退烧药。
面对王清隽,阮依依倒并不抗拒,乖巧顺从地任其摆布,口中还委屈地冒着胡话:“妈妈……救救我……妈……”
这让井廷感到更加尴尬:“清隽姐……要不,今晚你留下来陪她吧,我感觉我搞不来。”
王清隽没说什么,用鼻子冷冷哼出了一声“嗯”。
*
方恣睁开眼时,自己正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什么也看不到,包括自己举到眼前的手。
她小心向周围摸索,却什么也摸不到。
除了正踩着的地面,仿佛这个空间只剩她自己,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彷徨与无助。
方恣只能一小步一小步,试探着向前挪动。
蓦然,她被一个东西绊倒,狠狠摔在地上。
嘶——好疼。
方恣抬起自己火辣辣的手掌,已经破了,渗出了一些沾着泥土的血。 ?
她能看到了!
周围有了光,虽然有限,并不明朗,但起码可以看清……方恣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欣喜却瞬间凝结。
她看清了。
借着光,她看见了绊倒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颗人头,一颗女人的人头,正直直盯着她,笑得灿烂。
那女人像是被埋进土里,只露出一颗晃动着的头,咯咯咯咯……不停笑着。
她的笑声浮夸极了,带着一些失了理智的痴意,目光浑浊得对不上焦,却努力盯紧方恣。
方恣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要跑,可下一秒,整个人却完全僵在了原地。
她眼前的地面遍布女人的头颅,一个个像西瓜一般钻出地面,密密麻麻,无处下脚,已然将她团团包围。
咯咯咯咯……她们此起彼伏地笑着,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形成了巨大的声浪,几乎要震碎方恣的耳膜。
每个人的妆容不同,发型不同,但脸上的表情却一模一样,一样的诡异,一样的夸张,一样的逐渐开始癫狂。
咯咯咯……哈哈哈……哇哇哇……她们越笑越用力,用力地几乎像是要把那刺耳的笑声活活呕出来一般。
方恣想逃,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她宛如一个被钉在了这片人头西瓜田里的稻草人,一动不动。
那些埋在土里的女人已经将头全部拧向她,仿佛一个个灿烂的向日葵。
这时,方恣惊恐地看到其中一个女人的手指钻出了地面,那人挣扎着用手指刨着土,试图将整个手掌都露出来。
而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开始模仿那人的动作。
她们蠕动、挖掘,抓刨……
先是手指,后是手腕,再是手肘。
最后,甚至有人的整条胳膊都跃土而出。
哇哇哇哇……女人们笑得更加尖锐,她们用笨拙而怪异的动作,鼓励着彼此,用粗暴且没什么效率的手法帮助对方破土,即便最后搞得伤痕累累,胳膊上全是被抓伤的血痕,却依旧“哇哇哇哇”笑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人从土中完全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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