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不苦一进去便发现了躺在沙发上悠闲吃糖的白发青年。他的头发一如既往卷卷的乱糟糟的,但左眼处却蒙上了一层绷带。
看见萧不苦进来,青年还非常好心情地打了声招呼:“嗨~回来了?”
黑发黑眸的青年就站在门口,逆着光,阴影将他的眉骨勾勒得如同一副黑白水墨画,他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更衬出他清骨翠微的淡漠气质。
他慢慢走近,走到白发青年的身旁,俯身抓住棒棒糖的杆,趁着青年不注意从他嘴里拿了出来,然后直起身冷冷地注视着他。
青年好像呆住了,头顶的白色卷毛也翘了翘,但随即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在沙发上蜷缩了起来。
“你……”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字,还不等骂出口,那支糖又被塞了回来。
淡淡的甜意从发苦的舌尖传达至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上,很快疼痛感便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缓缓褪去,只留下疲惫不堪的残破身躯。
白发青年坐起了身,疲惫地耷拉着脑袋,双臂无力地放在膝盖上,咂了下嘴里的糖。
“果然。”萧不苦也坐到了他的身边,神情平静得好像刚才做这一切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又用了能力。”
“能力本来就是给人用的。”荀长生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但因为嘴里含着糖所以显得含含糊糊的。
萧不苦并不反驳这句话,反而问道:“那么你刚刚有‘看到’我会这么做吗?”
“喂,过分了啊,打人不揭短,跟谁学坏了你。”
“荀长生。”他无视了青年骂骂咧咧一副耍无赖的模样,“你曾经告诉我,改变命运的代价总会在某一天突然收回。而那种代价往往是常人承担不起的,所以人生在世尽量去做一个命运的旁观者。”
“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本大人当时吹个牛不行?这样才显得我比较高深莫测。”
“荀长生。”他只是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称呼。
白发青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半晌,才平静地回答道:“我所看到的未来,让我不得不选择赌一次。”
“赌谁?盛安?”萧不苦转过了头,看向他。
白头发的青年侧脸是极其陌生的平静,不规则的卷曲刘海下是银白色无机质一般的右眼。他很少会有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其实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在没有情绪时会冷淡的吓人。
“对,盛安。”他缓缓吐出了这个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被他念出来时好似不自觉地加重了读音,有千钧重一般,“或许你想象不到,但她未来的价值比你、还有我都要高,我所能做的就是帮她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平坦一些。”
“我赌她会赢。”
萧不苦在这一瞬间莫名回想起那个瘦弱却强大的背影,没什么情绪地转回了头,“知道了。”
他没有再追问。
“这就知道了?”反倒是荀长生诧异了一下,“你不多问问了?”
萧不苦没有搭理他,径自站起了身,“走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