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错了,朕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江山,也不是皇位,阿晚康健,比什么都重要,皇族又不是没人了,梓轩的孩子也是正统。”
萧衍之说的不甚在意,“届时,朕还能和阿晚游山玩水,清闲度日。”
姚淑兰听后长舒了口气,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湿润,嘲弄笑言:“萧氏竟也出了情种,先帝若泉下有知,定要气的亡灵不可安息。”
“哀家输的不冤,竟没看出连徐则堓都是你做的局,只当你将徐若彤赐婚给承儿,是给她出气的。”
姚淑兰说着,看了眼桑晚,下逐客令:“哀家乏了,就不相送,请便吧。”
“安王,宁王,这封号拟的天下人都当朕是想宫中安宁,其实不然。”
萧衍之拉着桑晚起身,“朕想的是——不得安宁。”
桑晚离开寿康宫时,还沉浸在帝王最后一句话中,就连她当时初闻两位王爷的封号,也以为是安宁的意思。
“太后是陛下嫡母,终究不能如何,否则会遭天下人诟病,法
华寺清净,后半生圈禁在那赎罪,您心中的恨意是否也能消一些?”
萧衍之从身后环着桑晚,并未上轿,转而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舒缓走去。
笑意深沉地说:“慧明幼时亲眼看着妹妹被姚家人放血而亡,给先祖皇帝炼所谓的长生丹药,姚淑兰到了法华寺,他又岂会放过?”
第116章
许是翌日姚氏一族问罪斩首,姚淑兰不想留在京中,徒增伤心。
遂傍晚启程,连夜赶路,到法华寺时已过了子时,就连身边多年侍奉的佩兰,都因替主子坏事做尽,被一同带走问罪。
金鳞卫将她送达后,留了些轮值看守的人,说是护卫,实则看押。
太后失势,柳文茵也受牵挪去冷宫,余下的几个妃子心中不安,更不敢去贸然去凤仪宫打扰桑晚。
试图和郑怡拉近关系,她好歹是帝王亲口晋封的嫔位,可谁知郑怡宫门紧闭,宣称病了。
次日一早,郑志辉就被小太监带着去见女儿。
父女俩多年未见,从自知成为家族弃子的那一刻起,本就不多的亲情早就消磨殆尽。
侍从奉茶后悉数退下,正殿门关上,只余下四目相对的尴尬。
郑怡虽至嫔位,但装扮实在素净,“父亲随便坐吧,陛下久不入后宫,内务府的人自然不上心,本宫这也没什么好茶可招待您。”
郑志辉话到嘴边的郑怡乳名,被她一句“本宫”的自称,生生止住。
略点了点头,换言道:“为父当年送你入王府,实属无奈之举,若送嫡女,必会让他人觉得,我是第二个姚家,外戚势大,并非好事,但先帝又必须让为父送家中女儿伴在陛下身边。”
“因为那份密旨吗?”
郑怡脸上满是淡然,“看似为陛下纳妾,实则以我为质,先帝才好将那密旨,和皇家秘事托付给父亲。”
“好在陛下并不好女色,先帝也不曾说什么,这么些年,娘娘都安然无恙的过来了——”
郑志辉话还未说完,就被郑怡冷笑打断:“安然无恙?父亲可知,您毁掉的,是我原本鲜亮的一生!”
殿内有一瞬的安静,良久,传来郑志辉的叹气声:“怡儿,为父听闻桑氏封后,来日会遣散后宫,不如……同我回老宅吧。”
“父亲可曾想过,我回去,家中待嫁的妹妹日后如何议亲?兄嫂又岂会乐意?”
郑怡想起嫡母的性子,“与其和母亲日日生嫌,本宫何必寄人篱下,惹你们生厌。”
她扬声唤了外头的侍从进来,“内宫不便久留父亲,您请回吧。”
郑志辉从袖中拿出几张折好的银票,放在茶盏旁,张了张唇,看着郑怡冷清的面容,终究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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