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基和姚淑兰,一位是晋国太后,萧衍之的嫡母,一位是帝王手足,沉疴方愈。
帝王若不想背上弑母,和戕害手足的名声,就不能对姚淑兰怎样,更不能杀一个刚刚恢复了心智,被操控的血脉至亲。
最多,也不过终身囚禁。
正因如此,即便诸多罪证摆在面前,姚安志也狂妄至此,至少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帝王动不得。
却突然传来这般噩耗,怎会不让他猜是帝王暗中的手笔?
元德清:“还不快上前回话?说仔细些!”
“是!”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躬着腰,走上大殿,跪地回话:
“宁王晨起就被太后娘娘扣在宫中,和徐家姑娘关在一处,说……说徐姑娘是陛下赐下的正妃,要她为宁王传宗接代。”
“——徐大人!”
小太监话刚说到这,徐则堓就气血翻涌,身形恍惚,身后的同僚忙扶住他。
徐则堓忍着昨日受了罚的伤痛,走出臣子队列跪地请旨,悲痛欲泣。
“陛下!太后拿小女威胁臣就罢了,眼看姚家倒台,婚约未履,竟逼迫二人做出这等龌龊事,实在令人不耻啊!事已至此,求陛下命人送小女归家!”
“徐大人教女有方,令女去岁受邀,贵女和后妃们同太后菊园赏花,巧舌如簧,妙语连珠。这心思,竟和太后不谋而合,朕赐婚,也是看重她。”
任谁都听得出,帝王说的是反话,萧衍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既然宁王殁了,便送徐姑娘回去吧。”
徐则堓张了张唇,也不知看的是帝王,还是屏风后模糊了身形的桑晚。
终究叩首:“谢陛下隆恩,臣回去,定严加管教。”
待徐则堓重新站回臣子那侧,小太监才继续道:
“陛下昨日提审巫医,想来太后提前问那人留了药,今晨国公府押送早朝,太后便扣下宁王,行了此事,但宁王身子本就被巫医荼毒已久,还未如何呢,便七窍流血而亡。”
又侧身,半朝着徐则堓的方向:“徐姑娘受了惊吓,神情恍惚,但仍是完璧之身,徐大人安心。”
听是姚淑兰用了巫医的手段,才造成今日悲剧,姚安志闭了闭眼,痛心疾首。
小太监:“禀陛下,还有一事,法华寺住持,慧明方丈已在宫外,说有要事求见!”
殿中顿时窃窃低语起来,尚在早朝,姚家倒台,怎会让威望极重的法师慧明这样急着入宫求见?
萧衍之眉头轻挑,“传。”
“嗻!”小太监领命,退下去宫外接人。
元德清又扬声传唤了桑烨和巫医等人。
原本安静的大殿,忽地响起一声低泣,听着像极力克制着哭意。
桑绮南看着受了刑,血色未干的桑烨,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世子府那么多屈辱她都忍了,盼着总有一日还能回南国做她的公主,却听桑烨被捕,顿时方寸大乱。
今日得见,才是真的开始慌了,心如死灰。
巫医骨子软,没受多少刑就和盘托出,跟在桑烨身后,被押着进来。
桑烨的手脚都戴了极重的镣铐,走的很慢,锁链拖在地上还发出哗啦的声响,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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