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苏若穿过前院,带一众后妃进了正殿,并从侧面悄然立
到桑晚身后。
凤仪宫侍卫宫人众多,柳文茵在宫中位份最高,身居嫔位,掌一宫主位。
饶是生在江州首富之家,背靠太后这棵大树,进了凤仪宫也十分惊叹这里的一切。
仆役环绕,金鳞卫执守,处处都是鎏金的凤凰图纹,尊贵万分。
权柄何尝不让人向往,柳文茵暗暗咬唇,只要太后在一日,她就相信后位迟早是她的……
待她们抬脚跨入殿内,桑晚才慢悠悠起身,“昨儿才迁宫,很多地方还在完善,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正殿最显眼的,莫过高位上的那张凤椅。
萧衍之早有过口谕,桑晚不必对后宫之人见礼,浅笑看着那些个宫妃,气氛还真是新鲜。
桑晚长发纤长,并没穿戴护甲、步摇。
宫妃的装扮大同小异,单从气势上看,柳文茵盛气凌人,眼底轻蔑,连带着她身后的几位后妃,乍一看,都不像善茬。
太后遴选进宫的宫妃并不多,算上早就在府邸做了侍妾的郑怡。
今日来凤仪宫的人也不过区区六人,和历代帝王的后妃数量比起,的确不算多。
柳文茵在桑晚对面率先坐下,亦是凤座下的上首。
端的一副好姿态,“妹妹谦虚了,能得陛下偏爱,这凤仪宫还会有什么不周的地方?”
说着,她四处看了看,“那哪儿都好,就是和妹妹的身份地位,有些格格不入。”
柳文茵坐下,其他人才依次落座。
凤座下两侧原本空着的椅子,时隔多年,再次有了这般“盛景”。
郑怡在柳文茵身旁第二个位置坐下,两侧各摆了五个椅子,到最后还剩一个女子,只好坐到桑晚这侧的末端。
长相勾人谄媚,眼尾上挑,额前还画了花钿。
眼中却有许多哀伤,并不理人,只安静低着头,似有苦衷。
柳文茵出自江州柳氏,和太后的母亲是同族,自入宫以来,作威作福惯了,也被人捧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来到这凤仪宫,竟也还是这幅姿态。
桑晚并不气恼,面色平淡地坐回椅子上,和她隔着中间的香炉,四目相对。
“我大可以坐到上面见几位,但想着今儿……也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给诸位一些体面罢了。”
说着,微微侧头吩咐:“珠月,看茶。”
珠月浅声应了声“是”,只回头一个眼神,已提前备好的茶水便由宫女们奉上。
桑晚轻笑,并不将柳文茵放在眼中。
“辛苦姐姐们这般齐心,给太后娘娘问完晨安,就上赶着来我这儿了,尚未封后,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一席话,俨然让柳文茵颜面扫地,方才那些嘲弄的话,如同跳梁小丑。
柳文茵眼中愤愤,她自然知晓太后的计划。
巫医进宫,治好宁王,待萧衍之暴毙,宁王登基,她就是未来的皇后。
想到这,她又舒心不少,“桑妹妹也说了,尚未封后,也不知你有没有那个福气,走到最后。”
桑晚哂笑:“提到身份,说到底,柳姐姐出身商贾之家,母家也无官名,不过一介白身,便如此目中无人,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柳家因为和姚家沾亲带故,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的戳中这其中痛处。
三代了,但凡柳家有人能在会试考出点名堂来,姚家也不至于连想帮都没地方伸手,柳氏一族到现在还是白身之家。
两人间气氛剑拔弩张,这里除了郑怡,都只在菊园那日见过桑晚一面。
和今日相比,全然不同。
那日她跪在石子路上,眼中无光,也不太反驳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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