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医原也是南国太医,不受排挤都是万幸了。”
嘈乱声渐远,桑芸心小声叹气。
“钟大人救驾有功,得陛下赏识,官位在太医院一封到顶,值得让他们趋之若鹜,上门维系的,怕是这个。”
外头的下人是萧衍之赐来的仆役之一,马车停到侧门,钟妍款款上来。
桑晚和她自南国一别后,还是第一次见。
褪去了宫妃的枷锁,长发散肩,清姿倩丽。
钟妍看起来有些疲乏:“父亲自照料圣体后,府中每日都要接待贵客,满朝也只有江院判才有过这般风景了,甚至远不及眼下。”
救驾一事,足够钟旭在京中立足。
她在桑芸心身边坐下,才发现桑晚身侧还有一娇小女子,并非侍女打扮。
“这位姑娘是?”
“孟大人的义妹,白梦姑娘,自江州而来。”桑芸心知道她话少,便主动介绍。
白梦扬起标志性的浅笑,声音软又轻:“钟姐姐好。”
钟妍看起来比其他三人略稳重些,在南国后宫蹉跎了三年岁月,好在未获荣宠。
钟旭当时靠着医术唤醒桑晚,钟妍才得以归家,不用背负宫妃之身,谈起那段过往,的确心酸。
宫中三年,叫她性子沉静许多,比桑晚大不过三岁,心态上却已历经千帆。
钟妍回以浅笑,车驾驶出,绕开府门,换了条道行往食肆。
离开那喧闹之地,她才松泛许多,“父亲自秋狝回来后,就告假闭门了,这架势着实骇人。”
桑晚:“那些人,都是去拜访钟大人的?”
“并非全部。”
钟妍来晋国后和桑芸心倒是没少见面,很是相熟,自然地挽住她,疲惫开口。
“有同僚来拜师学医,也有臣子来送礼结识,更有权贵之家,沉疴难愈,重金请父亲出诊。”
桑晚不解:“宫中太医,不可随意出诊吧?”
“那就要看银子是否到位了,再说,若请旨求医,陛下又怎会驳了这点小事。”
桑芸心深知,这世道,钱权向来是一起的。
钟妍却反驳道:“要是这样简单就好了,父亲不会收银钱,陛下若命他去看诊,名正言顺,也不用愁成这样。”
几人面上好奇,钟妍老神在在,将头凑到几人中间,压低声音。
“你们可别外传,重金来请诊的,是荣国公世子府的管带,我们得罪不起,便先将人请进府中,姚世子妻妾成群,谁曾想,竟已不举多年。”
“姚家有爵位在身,王公贵爵请太医不用请旨,但怕闹得众人皆知,听闻当年暗中请过几名有威望的太医,多年来皆束手无策,如今又跟陛下不和,这才选择上门来请,不走太医院的流程。”
钟妍说完,几人神色各异,最不意外的当属桑晚。
她不仅知道姚绍明有不举之症,还知道是东陵婧大婚当天下的药。
现在回想世子妃那日告诉她的样子,仿若历历
在目。
姚家为世子暗中寻遍名医,这么多年都没好,可见东陵婧所用药物出自东夷。
晋国医者诊不出,钟旭自南国而来,怕是也无能为力。
钟妍曾在宫中已被嬷嬷教过了,所以说这些还算镇定,但桑芸心仍待字闺中,难免听得耳红。
白梦听到姚家,反应最大,眼中恨意难平,忿忿地说:“活该他绝后,这等恶人,就该断子绝孙,无后而终。”
钟妍对她的第一印象本是弱柳扶风,这一番话说的却掷地有声。
桑晚安慰地握住白梦的手,对钟妍简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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