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正身子,冲萧衍之作揖:“臣可将白姑娘收为义妹,留在府中,待将来大仇得报,来去皆随她。”
孟涞说的认真,白梦也怔了一下。
萧衍之视线扫过柯沭和凌元洲,起身后顺带拉起桑晚。
拍了拍孟涞的肩头:“思念无声,朕理解你,想必先夫人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一蹶不振。”
孟涞看上去有些失神,白梦冲他屈膝福礼:“多谢大人思虑周全。”
素日孟涞在的时候,气氛都轻松无比,给人一个没心没肺,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这会儿倒沉重起来,就连甚少见他的桑晚,都好似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喘不过气来。
这两天听到的东西太多,她有些乱。
纵然所有仇怨,脉络都已清晰明了,但这种被仇恨环绕的感觉,实在过于难捱。
柯沭等了一瞬,见无人说话。
打趣道:
“正好陛下和我们还在,白姑娘也别见外,该改口了。”
白梦咬唇,有些羞赧,声音很轻很轻地唤了声:“阿兄。”
孟涞此刻站的离她稍远,转身的功夫又悄无声息往后退了半步,微微点头,“你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福伯会带你去,日后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她始终低眉顺眼,很安静。
“我明白的,若无旁的事,不会出院子,更不会打扰阿兄。”
孟涞尴尬地抓了抓衣角:“不是这层意思,女儿家喜欢的玩意我不懂,京中贵女不少,闲了可以出去转转,有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桑晚站在帝王身侧,笑言:“正好这两日,我和二姐姐打算和钟姐姐小聚,可以带白姑娘一起。”
“如此甚好,有劳姑娘了。”孟涞胡乱的点了点头。
侍女带白梦下去,萧衍之和桑晚也坐马车离开。
日色渐落,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桑晚无力地靠在萧衍之肩头,帝王攥着她纤细的腕骨,来回揉捏,看得出心乱。
“朕知晓孟涞对亡妻执念太深,一开始只当白梦是个小姑娘,让他当孩子养的,哪想到是如今这幅局面。”
她反手捏住帝王指尖,轻晃了晃:“陛下也是好心,正如您所说,结果如何,只看大人自己了。”
“尽人事,听天命。”
萧衍之伸手将她从肩头揽进怀里,“若朕去南国,听到的是你的死讯,朕也不知会如何……”
很快,马车便停下。
桑芸心和林婉柔的住处是萧衍之赐的,地方也在京城东隅,只是府邸不大,在这些高官门户中,显得格外清幽。
安顺下去叫门,珠月放下矮凳,请桑晚下去。
萧衍之缠绵地在桑晚额头落下很轻的一个吻,“去吧,朕两日后来接你。”
话音落下,珠月在外掀开马车前的布帘,从里面依稀能看到围在府周的护卫,看服制样式,是王府中人。
萧衍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进去告诉萧梓轩,朕的龙影卫在暗处自会护着桑芸心母女,他这样用王府护卫围着人家府门,像什么话!”
桑晚忍笑,“知道啦,陛下莫气,安王殿下也是担心二姐姐,正所谓关心则乱。”
“这话说的倒是有理。”
萧衍之笑意颇深,“朕中箭那日,阿晚的眼睛都哭成了一对儿圆鼓鼓的葡萄。”
“陛下!”桑晚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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