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加封萧梓轩王位,还给阮秋彤赐了法号,在皇家寺庙备受尊敬。
听他们谈及法华寺,孟涞倏地坐起,泪痕已被风吹干在脸上。
“臣也同去。”
孟涞在那供奉了长明灯,他的反应在几人意料之中,但突然起身,声音尤为突兀。
柯沭是龙影卫,本就身担护驾之职,在宫外与皇帝如影随形,自然会同去法华寺。
为缓解尴尬,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算算日子,从江州接来的遗孤也快抵京,正好一起接回你府中。”
凌元洲还在状态之外,讶异道:“这么快,那孩子的养父母没再多留几日?”
“想留,但不敢留。”
柯沭叹惋:“女孩本名白梦,江州事发那年她已经三岁,父亲是姜大人麾下的知县,恰逢挚友造访,得了信后于官兵抓上门之前送走女儿,托孤挚友,伪造她已身死的假象。”
姜大人,便是陛下外祖,当年的江州知州。
姚家赶尽杀绝,江州的官员无不受牵连,为了掩盖诬陷事实,从庐江河运到江州官员几乎大换水。
“白梦的养父并无官身,一介平民,提心吊胆的将白梦养大,这么多年过去了,又被盯上,哪里还敢留她,再说三岁记事,那姑娘定有心结。”
听柯沭说完,孟涞好奇问:“江州发水患那年她已三岁,那如今……”
“十六了,已然及笄。”
萧衍之目光忽地暗沉,那日只听柯沭说未曾及笄,并未问具体年岁。
但他怎会忘记,自己七岁那年东窗事发,母妃终日以泪洗面,如今他都二十三了。
若说白梦没有及笄,年岁必然对不上。
原本松泛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柯沭单膝跪下。
“是臣疏忽,白梦养父为保她,隐瞒真实年龄也有可能,听龙影卫来报,女孩身形很小,家中清贫,看上去的确不像及笄的。”
柯沭和帝王差不多年岁,对当年之事不甚了解。
他暗中辅佐萧衍之时,先帝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那都是水患后的许多年了。
孟涞还以为要养在府里的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这下当即乱了阵脚。
胡乱擦了擦眼睛,坐得板正:“陛下,臣怎么感觉被您坑了呢,臣还未到而立之年,给她做干爹,年岁上未免夸张。”
要细算,孟涞和白梦的年岁相差,最多十岁。
萧衍之思忖片刻,忽而笑道:
“朕许诺你的抚养费不变,若有机会,朕给她出嫁妆,就看孟大人愿不愿意收留你这江州同乡了。”
“孟大人祖籍竟在江州?”
桑晚意外,随即听出帝王的画外音,掩唇轻笑道:“那就看孟大人是想做干爹,还是旁的什么了。”
“干爹,只能是干爹!”
孟涞拔高声音,“臣定不负陛下所望,来日给白姑娘寻一好人家,风风光光从孟府出嫁。”
柯沭忍笑:“白姑娘名中带‘梦’,与孟大人也算投缘。”
孟涞皮笑肉不笑,看向他:“是啊,干脆改名叫孟白,我拿她当亲女儿养。”
“这孟白二字……”凌元洲迟疑半晌,总结道:“属实难听。”
他说完,氛围罕见安静,耳旁只有烤火的噼啪声。
萧梓轩嘴里咬了一半的兔肉,停下动作,呆呆看了眼帝王和凌元洲,最后咽下。
这军营里待久的男人,果真是气氛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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