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忽然很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身体里抽离。
萧衍之回避那么久,不想让她知道,如今……
“陛下不想让我知晓,我可以装作不知。”
她眼中委屈,萧衍之右侧伤着,吃力地抬起左胳膊,摸了摸她哭得发烫的眼。
“怎还委屈上了,朕不说,是因陈年旧事,实在不堪入目,不想让你知晓朕的那些过去。”
“但不告诉你,朕又觉得对你不公,心中有愧。”
萧衍之呼出一口浊气,“这样也好,朕与阿晚,日后便再无隔阂,你也不会总猜忌疑心,朕日后会有新欢了。”
帝王如今伤成这样,桑晚哪里还会怪他,只剩心疼了。
萧衍之这一箭,是替她档的,一国之君,不顾性命保护她,桑晚还如何猜疑的起来。
再说,她是先喜欢上身为晋国君王的萧衍之,才知晓他是当年之人。
孟涞脸皮厚,倒是神色如常。
柯沭和凌元洲何曾见过萧衍之这样肉麻的一面,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事情没谈完,他们还走不得。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呈来汤药,安顺起身接来,还没放到萧衍之手中,便被桑晚顺手接过。
“陛下右臂伤着,没好之前不要使力了。”
说着,用勺子舀起汤汁,送到萧衍之唇边。
真是风水轮流转,帝王突然就想到在南国见到桑晚时,也是这么给她喂药。
孟涞见萧衍之竟乖乖地一口口喝着,实在憋不住笑,背过身去,肩膀抖个不停。
柯沭和凌元洲也走到孟涞那边,和他排排坐着,忍俊不禁。
凌元洲轻声嘀咕:“陛下转性了?这么听话……”
“你懂什么,这是情趣。”孟涞纠正,“果真在军营呆傻了。”
“背后议论朕,脑袋不想要了?”萧衍之随口说道,明显是开玩笑的口吻。
孟涞一本正经:“臣等在讨论国事,陛下误会了。”
桑晚不会武功,耳力没有萧衍之那样通灵,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碗中汤药见底,扭头询问:“没备下蜜饯?”
安顺犯难:“这……”
萧衍之轻笑,用左手将眼前的人倏地拉近距离,随后在桑晚唇瓣落下一吻,“比蜜饯甜。”
桑晚却皱起眉头,表情忽变:“——好苦。”
从两人的对话听来,原本要转身的孟涞又继续背对着两人。
简直没眼看,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帝王,完全拿他们三人当了空气。
安顺始终将头压得很低,生怕看见不该看的,脑袋不保。
端着空碗下去时,连退出去的背影都有些恍惚,让孟涞好一通嘲笑。
桑晚在榻边坐正身子,看萧衍之脸色煞白,病恹恹的虚弱模样,心生怨恨:“太后……就该杀之而后快。”
帝王眼神倏冷:“光杀太后无用,朕外祖一家和姚家有灭族之仇,朕要将整个姚氏,皆以大晋律法斩之,昭告天下。”
孟涞几人也转过身,正经起来。
他双手递上信件,是方
才潘子墨送来的,“内阁中太后一党的奸细已查明,此人先帝还在时便已在内阁,藏得很深,这次是自己找上潘子墨,送来太后这些年暗中涉政的证据。”
萧衍之接过信函,大致扫了几眼。
“那年陛下血洗朝堂,未将他揪出,之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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