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身:“姑姑,陛下何时被养在太后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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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七岁时,江州发了水患,姜家全族受牵连,八岁便过继到太后膝下抚养,十岁那年,姜嫔自尽于宫中,那时已降位是贵人了。”
苏若细细回想。
桑晚思绪飞转,居然这么小就到了太后膝下。
“那他,可曾去过南国?”
“去过。”
苏若这次回的很快,“约莫五年前,先帝钦点陛下出使南国贺寿,当时朝中笃定,先帝已看中陛下为储君,日后必要继承大统。”
桑晚没忍住,涌出许多泪水。
苏若顿时慌了,拿着帕子,如何都擦不净:“好端端的,怎又哭成这样了?”
“我、我——”桑晚抽噎,泣不成声,攥住苏若拿帕子的手,“姑姑,我好像见过陛下。”
苏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桑晚继续说:“五年前在南国,我见过他挨鞭子的模样。”
珠月惊讶不止,满脸愕然。
元德清隔着屏风听桑晚问苏若当年之事,就知瞒不住了。
苏若眼眶泛红,点头道:“难怪……难怪陛下执意要御驾亲征南国,原是为了接姑娘回来。”
桑晚逐渐将当年还是少年面孔的萧衍之,和现在的帝王重合。
变了,又好似没变。
那年他们在废弃小院中,聊了许久。
他讲宫外的自由,桑晚便讲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每个人都有苦衷。
短短一天,说尽人间喜事,亦诉尽世间悲凉。
从南国离开的前一天,萧衍之还带她去了那座废弃宫殿,说了些让她听不懂的话。
现在想来,他有过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
桑晚终于明白,萧衍之这么多次的回避是为何,初见时独独将她从大殿中拉起,又是为何!
正如萧衍之说过,他对自己的喜欢,从来都不突然……
是他救自己于水火,也是他,给了自己更光明的未来。
桑晚忽地起身,绕进屏风后,珠月没拦住,只来得及喊了声:“姑娘!”
元德清显然刚哭过,见桑晚进来,缓缓拘了一礼。
桑晚颤声询问:“情况如何?”
床榻旁,满地都是被黑色血污沾染了的纱团,她甚至不敢多看两眼。
苏若扶着她,生怕她受不住,刚知道帝王就是多年前的少年人,就突生变故,甚至没来得及同他说句话。
桑晚哪里承受得住。
江瀚身为太医院院判,和其他几位太医都在。
见她进来,深深叹气,又摇了摇头:“古籍有记载,陛下所中之毒,源自南国,臣等……束手无策。”
桑晚几乎瞬间想到桑烨,身形晃了下,强压下难过。
“钟太医呢,他和我同来自南国,速去请人!”
恰逢柯沭和凌元洲回来,龙影卫在南国早就调查过钟旭,是南国宫里为数不多的人才之辈。
“钟家祖辈便是行医的,钟旭生长在医学世家,南国的毒,必有法子!”
江瀚当即决断:“臣可为陛下施针,使其血脉闭阻,减缓毒性蔓延以护住心脉,但只能拖半天时间,时辰一到,必须解开。”
柯沭扭头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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