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时,桑晚忽而一字一句地说:“先前无所谓,我是陛下带回宫的,自然随您、随您摆弄。”
即便能猜到答案,但从桑晚口中说出,萧衍之还是心头一紧,苦涩难言。
萧衍之:“既然已经亲过了,为何现在又不肯了?”
桑晚下意识咬唇,男人用另一只手把着她下巴,在她唇边摩挲,“别咬,喝了酒没个轻重,明日又该羞赧不见人了。”
咬过的唇瓣红艳艳的,实在容易招人误会。
桑晚听话的松开唇齿,声音糯乎乎的:“从前不在意,现在、现在不想这样稀里糊涂了……”
萧衍之想听的答案,近在咫尺。
他将雪狐放在腿上,桑晚看了安心不少,萧衍之哄道:“朕对你的心思,还不够明确吗?”
桑晚脑袋晕乎乎的,想到之前的徐才人,和赏菊宴上,后宫中百花齐放的妃嫔。
又想到方才的舞女青俪。
心里忽然很难受,泪水蓄满眼眶。
“可我不想陛下对别人好,也不想您多看旁人一眼,您会亲我,还会亲别人,她们都是您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人,我、我不想成为和她们一样的人。”
桑晚越说越委屈,泪水清透,瞬间滚落。
在酒意的加持下,就这样梨花带雨地看着萧衍之,“我不该喜欢陛下的,注定会很伤心很伤心,我不会争,也不想争,可我、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萧衍之心顿时拧在一起,将桑晚揽进怀里,一遍遍在她耳旁重复说着不会有别人。
奈何桑晚怎么都不信,心中认定皇帝对自己只是新鲜感还没过去。
况且做皇帝的,怎么可能只会有她一人。
大抵是先前在南国,皇帝荒淫无度的形象让桑晚太过根深蒂固。
从小又是在冷宫旁的猗兰殿长大,见过了太多内宫悲戚,宁愿不要,也不想踏足深宫,与人相争。
别的都好哄,唯独这一点,桑晚内心过于倔强,萧衍之怎么说都没哄好。
桑晚只当皇帝在骗她。
萧衍之将雪狐放回桑晚手中,在她身前蹲下来,用锦帕给她拭泪:“喜欢上朕是好事,别哭。”
“可、可是……”
桑晚心里乱糟糟的,帝王攥着她的手,摸上已经放在她膝头的雪狐崽,“没有可是,阿晚不信朕说的,往后看便是了,路还长呢。”
“而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够了。”
萧衍之语重心长,看着她的眼睛,逐字认真地说:“朕只要你的喜欢。”
元德清将醒酒汤放在案几上,悄悄退下,脚步很轻,生怕发出多余的响动。
药碗中还冒着热气,萧衍之并不急着喂她,出于私心,也想多看两眼桑晚酒醉时的模样。
醉成这样,怕是等酒醒后,要忘记发生过什么,说过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萧衍之和桑晚一起轻抚她腿上的雪狐幼崽:“阿晚还没告诉朕,为什么叫它雪团?”
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
桑晚笑逐颜开,从刚才的悲伤中抽离出来,脸颊还湿濡,“我还没见过雪,它又是雪狐,小小一只,像个小团子。”
萧衍之耐心听桑晚絮絮叨叨讲了好多原因,最后将它关回笼子。
“等秋狝结束回宫,就入冬了,届时朕带你赏雪。”
“好呀。”桑晚笑起来眉眼弯弯,大抵是真的开心,依稀能看见那两颗尖尖的虎牙。
萧衍之捏了捏她的脸:“好了,阿晚既然不让亲,朕便不亲,把醒酒汤喝了,乖乖睡一觉。”
桑晚看见药碗,和里面一看就不多好喝的汤汁,摇着头往床榻里躲:“不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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