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却更进一步,纤细的手指向上,触到萧衍之的脸,袖口向下半滑,露出女孩白皙的腕骨。
似是惊讶桑晚此举,萧衍之怔愣一瞬,就捏着她腕子,将衣袖整齐放好,“阿晚,你醉了。”
“怎会?那果酒我并未喝多少,就被陛下收走了。”桑晚语气软软,像在嗔怪。
“你还小,不可贪杯。”萧衍之的心顿时跟着软下,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不少。
桑晚不满,酒后的声音好像在撒娇:“陛下的意思,是您老了?”
“这会脑子倒是转得快。”他点了点桑晚的鼻尖,笑得宠溺。
臣子们还从未见过帝王这样一面,皆议论纷纷,更加坐实了桑晚魅惑君心的传言。
尤其方才那只纤长白皙的手贴上帝王脸颊。
萧衍之原本锋利凌然的气息,瞬间变得柔情万分,连眼中都好似含了一汪春水。
姚淑兰轻咳了声:“皇帝,注意影响。”
帝王看向太后,眼中的温柔还未收起,太后也是一愣,还是头一次见他敛去锋芒的模样。
萧衍之拢紧桑晚身上的狐裘,将她打横抱起,“多谢太后提醒,朕就先带阿晚回去了,宴席后续还得您代为坐镇。”
说完,便转身从薛瑶那一侧,离开高台之上。
歌舞还在继续,臣子们纷纷起身,无声冲皇帝作揖,恭送圣驾离开。
皇帝怀中的女孩儿十分娇小,裹了狐裘的缘故,远远看去,倒是有几分乖觉。
薛瑶从一开始替桑晚辩解,到现在也看出了她的不一样。
在帝王这般朝夕相处的猛烈攻势下,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哪里守得住心房。
薛瑶知道,迟早的事。
或许是方才的闹剧,亦或是饮了酒的缘故,桑晚沦陷的比她预料的更快了些。
薛瑶还以为,要等到秋狝结束。
她兀自斟满酒杯,眼底一片哀伤,仰头饮尽。
令月在一旁担心劝道:“主子,您当心身子。”
薛瑶不甚在意,侧头细细打量着令月:“你跟在本宫身旁,有多久了?”
令月粗略想了想,“您过完十岁生辰宴,奴婢就被夫人买进府中侍候您了。”
“那也算,陪本宫一同长大。”薛瑶将空了的酒盅往前放了放,示意她斟满。
令月虽犹豫,但还是照做。
她从跟在薛瑶身边后,没再受过半分委屈,却亲眼见证了她从尚书府嫡小姐沦为家族牺牲品的过程。
“你喝。”薛瑶音色极淡,听不出喜怒。
令月觉得今日的主子格外陌生,不敢违背,福礼后便端起
酒盅饮尽:“谢主子赐酒。”
薛瑶看着她,真心问道:“你可有心上人?”
令月顿时吓得跪地,“奴婢怎敢!”
她抬手在令月脸上摸了摸,却见女孩滑下两行清泪,眼眶里蓄满泪水。
“哭什么,本宫就是问问,如实说就行,你也该成家了,趁本宫还……早日将你风光嫁了。”
令月突然整个人慌了起来,以她对薛瑶的了解,怕是要出什么事。
她哭着摇头:“奴婢哪也不去,就跟在主子身边。”
薛瑶笑起来有种哀婉的淡然,“傻姑娘,跟在本宫身边对你没好处,既没有心上人,本宫便替你做主了。”
令月摇头,因着宴席还在继续,不敢哭太大声音,只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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