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亡了国,来我们大晋就该奴颜婢膝,有规有矩才是,整天就知狐媚世子爷,秋狝这种场合,也是你们能来的了?”
桑晚岂听不出,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
但人家分明是在骂跪着的桑氏姐妹,她若因此生气发罪,才是对号入座,自降身份。
苏若替桑晚暗暗着急,就见她利落转身,眼神睿冷。
她受过的委屈不少,但今时今日,也断不容一个世子府的下人,都敢踩上一脚。
珠月侍候完桑晚晨起,就觉她今日神情不稳,似与往日不同。
看她往前走了几步,更是忧心。
桑晚还没开口,营帐便被从内掀起,里头走出一美妇,面容温柔,身段纤细,头上的金步摇熠熠生辉。
看了眼桑晚,眼底一滞,又看向眼前跪着的桑氏姐妹。
瞬间明了,遥遥相望:“桑姑娘安好。”
说完,不等桑晚回礼,依旧是一副笑容温和的模样,对身侧值守的内侍吩咐道:“拖下去吧。”
方才指桑骂槐的婢女瞬时跪下:“娘娘饶命,奴婢不过教训一下两位姨娘,犯了何错?”
“你可是忘了,我曾也是东夷公主?”
东夷国,萧衍之登基第一年便出征的国家,也是这次讨伐后,他才从太后手中夺回实权。
东陵是东夷的皇姓,当时东夷皇帝并未死,反而归降,俯首称王。
现在已是东夷王了,东陵婧自然降为东夷郡主,不知怎的,嫁给了荣国公世子,做了世子妃。
那婢女慌了神,磕头不止,“娘娘恕罪!奴婢说错了话,求您——”
话未说完,东陵婧便暗示内侍堵住她的嘴。
笑得云淡风轻,温柔的模样不改分毫:“拖到无人的地方,杀了吧。”
东陵婧:“让桑姑娘见笑了,身边的婢女不懂事,脏了你的眼。”
温柔的面孔下,那副笑却好似带着阴寒。
桑晚看着她,淡笑:“多谢娘娘。”
“姑娘客气。”
东陵婧指甲养的很好看,单指抬起桑绮南的下巴,指尖在她脸上轻划着。
“下次晨安若再来晚些,这张小脸就该刮花了 。”
桑绮南留下两行清泪,“是世子爷走的晚,耽搁了些时间。”
眼看眼泪要挨到东陵婧的手,她倏地甩开桑绮南的下巴尖儿,“你的意思,是要怪世子了?”
桑绮南一屁股跪坐在脚跟上,又再度跪直:“婢妾不敢。”
桑慧月始终一句话未曾说过,收起了往日的张扬,一副浑噩认命的样子。
桑晚已经走过去,很难不注意到她那双眼睛,更像是演出来的。
她比谁都清楚,若不再有希冀,该是发自内心的无所谓。
而不是想看她却忍着,偷偷用余光注视自己。
东陵婧用帕子嫌弃地擦着指尖:“桑姑娘莫怪,府中养的花花草草多了,规矩便大些,否则不好管束。”
“自是理解,便不打扰娘娘处理府中事了。”
桑晚微微欠身,预备离开,却听她反问:“桑姑娘不替姐妹求求情?”
“问陛下求过情了,二姐姐和林夫人如今掌管皇家绣坊,倒是安逸。”
桑晚一句不提眼前跪着的两人,轻巧绕开。
东陵婧掩唇,笑声穿透力极强,“我倒是有点喜欢你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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