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模样,分明就像无处泻火,到处找茬呢。
“行了。”萧衍之呼出一口浊气,“叫苏若来提前照看吧,朕去宣和殿看奏疏。”
……
桑晚睡得不安,不多时便醒了,眼尾还有干涸的泪痕,模样看起来倒让人心疼。
只是眼前明黄色的帷幔,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猛地起身,这才发觉就连身上的锦被,和头下的方枕,皆绣了龙纹。
这是睡在萧衍之的龙榻上了……那陛下呢?
听到动静,苏若缓步进来:“姑娘醒了?”
桑晚半掀开床帐,看着眼前的嬷嬷,约莫比林娘娘大几岁,笑起来十分慈善。
苏若:“奴婢苏若,是陛下吩咐来照顾姑娘的。”
桑晚点头,想必这就是萧衍之说,明日会来的掌事姑姑,只是不知为何,来的这样快。
殿内再无旁人,苏若掀起帷幔,看到桑晚略肿起的唇瓣视线微顿,安慰道:“陛下年轻气盛,怕是有些操之过急,委屈姑娘了。”
桑晚还没意识到她的意思,便见苏若已去殿外吩咐备些冰块来。
刚张嘴,才觉唇瓣有些木讷,酥麻麻的。
但这般语气说帝王,桑晚都替她心惊。
苏若替她打理衣裳和头钗时,桑晚这才透过镜子看到自己那张红艳艳的嘴唇,顿感脸颊都烧了起来。
本想同苏若多聊几句,这下变成鹌鹑了。
不多时,安顺进来:“苏若姑姑,您要的冰。”
苏若用锦帕包着冰块,轻轻在桑晚唇上敷着,“姑娘莫要害羞,奴婢是陛下的乳娘,直到陛下被太后养去,才很少见了。”
说着,苏若似有不忍::“他还那么小,便要寄人篱下,受那些苦难,恣睢暴戾也是难免。”
桑晚原还羞着,听苏若是天子乳母,惊讶不已。
抬手拿走唇边的锦帕:“我自己来吧,姑姑坐会儿。”
“不打紧。”苏若执拗地给她冷敷着唇瓣:“陛下看重姑娘,换个人照看他定是不放心的,这才将奴婢唤来。”
她说着,眉眼间带着由衷笑意,看得出是真开心,看向桑晚的目光也十分柔顺慈祥。
“世人都说陛下残暴,奴婢倒觉得,和陛下那些年的磋磨比起来,还远远不够呢。”
她眸子认真,担心桑晚多想,连忙解释:“不过姑娘别怕,陛下待身边儿的人都极好,奴婢的儿子在军营都是小将领了。”
桑晚:“我晓得,陛下待我……亦是极好。”
不知不觉,两人说了许多。
天色渐暗,安顺才进来通禀:“姑娘,江太医来请脉了,您看是请进来,还是先请去偏殿候着。”
桑晚对着镜子看了看,面色已看不出端倪,“请去偏殿吧,我马上来。”
离开正殿前,桑晚才恍惚记起一事,“陛下回来记得叫我。”
苏若会心一笑,安顺更是笑逐颜开:“嗻,奴才谨记。”
回到偏殿,珠月见桑晚身后还跟了一人,默默福礼。
桑晚:“这是苏若姑姑,陛下乳母。”
珠月心下震惊,又福了一礼:“姑姑好,奴婢珠月。”
苏若一连应了三声好,“名字好听,人也瞧着灵动,陛下是会挑人的。”
珠月含羞笑笑,将桑晚迎进偏殿左侧的小厅,江瀚微微作揖见礼,即使萧衍之不在,依旧跪诊。
桑晚拘束,珠月和苏若却觉理所应当,并不在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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