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耽搁您用膳了,离宫前让锦书知会您的。”
珠月接走她的披肩和面纱。
桑晚被萧衍之带着入座,流水的膳食逐一呈上。
“不妨事,是朕专门等着阿晚,外头吃食不干净,像糖葫芦这种小玩意,宫里还是做得出来的。”
萧衍之话里有话,桑晚撇撇嘴,“定是安公公又同陛下告状了。”
安顺笑着承认:“奴才该死,也是担心姑娘。”
膳食满桌,试毒太监也已下去,元德清还未布菜,便听帝王问:“锦书何在?”
珠月恍惚一瞬,匆忙屈膝:“姑娘让锦书去休息了,奴婢为姑娘布菜。”
萧衍之眼神微顿,抬眸看了眼安顺,安顺会意,弓腰退下。
珠月和安顺眼神交织,低头起身,侍候桑晚用膳。
片刻后,安顺回来悄声立到侧面,锦书在膳桌前跪下,从表情不难看得出她膝盖痛极。
“陛下万福。”
帝王未曾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唇角带笑,仿若无事。
“朕叫你回宫,可不高兴了?”
桑晚筷箸戳着碗底的虾仁,一时不明白萧衍之的用意。
犹豫着说:“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帝王反问。
桑晚败下阵来,承认道:“比一点点,再多一点点……”
萧衍之的笑声十分爽朗,就知小丫头心底怨着呢,哪能高兴。
“梓轩闯了祸,又要带你去酒肆,朕哪能放心。”
帝王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等你好了,让二姑娘偶尔入宫陪你,也不是不行。”
桑晚听后自然高兴,点头说好。
又忽问:“陛下怎知安王殿下要拐带我们去酒肆?”
好像每次,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帝王眼中。
“京城龙影卫暗线遍布,信鸽入宫不过半炷香的功夫。”
桑晚话赶话,问道:“那陛下肯定知晓宫外流言不断,何不加以制止?”
“小脑袋转的还挺快。”
萧衍之笑容欣慰:“朕若封口制止,岂不做实了流言,只会让背后散播之人满意,再说皇家事,他们若敢散播大了,闹到明面上,都是要掉脑袋的,谁敢张扬?”
桑晚不再言语,低头安静用膳 。
她也不知为何会脱口而出问了萧衍之,在此之前,她分明毫不在意。
不在意流言如何,不在意萧衍之是否给她位份,只担心的林娘娘和二姐姐,也都被帝王妥善安排。
她还没有思考出,该为什么而活,或者说,这样日复一日的意义在哪里。
珠月为了月钱,为了出宫,锦书兴许是为了往上爬。
那她呢,从前在猗兰殿浑噩度日,只为活着,现在好似无欲无求,又能为了什么……
珠月每次布菜,皆在元德清落筷之后。
帝王膳毕,看见桑晚剩在碗碟中的胡萝卜。
恍惚中,萧衍之握住她桌下的手:“不许挑食。”
触感温热,桑晚的手已不那么凉了,才想起桌旁还跪着锦书,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摇头说:“不喜欢吃。”
“阿晚不吃,那朕只能让御膳房再做些药膳了。”
桑晚愁眉苦脸,将胡萝卜一根根吃进嘴里,眉头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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