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眼睛,比白日骇人。
只是锐利的眼神中,染了些许疲惫。
“是我占了陛下的寝殿吗?”她小声问。
萧衍之已经换上明黄寝衣,逗弄道:“你说呢?”
桑晚抿唇,“我可以回猗兰殿住的。”
“满宫还乱着,只有朕这里最安全。”
萧衍之目光如炬,桑晚已经睡了一觉,长发如瀑散在身后,在昏暗的烛光下有种朦胧的美感。
她被帝王烫人的视线看的心慌,半低下头,看见萧衍之足上那双龙靴还沾着血。
再联想方才浴桶中染了血色的水,吸气道:“陛下受伤了?”
帝王勾唇,不答反问:“担心朕?”
“没有……”桑晚撇撇嘴,牵强着说:“就是好奇谁这么厉害,居然能伤到您。”
萧衍之勾起的唇角还挂在脸上,忽而冷笑:“让阿晚失望了,这是周家人的血。”
周家,是皇后母族,太子的外祖。
桑晚面色一僵,欲转身回寝殿,被萧衍之倏地拽住。
她硬着头皮,不解地问:“可是,浴、浴桶里的水,为什么也……”
帝王的脸骤然凑到面前,贴着她耳旁,声音很轻,摄人心魄:“不小心,溅到头发上了。”
桑晚被吓得脸色煞白,又被帝王拽着腕子无法离开。
或许这才是萧衍之真正的一面。
恰逢门外有将领单膝跪地:“启禀陛下。”
萧衍之:“说。”
“周皇后已斩一指,军医止血后并未昏厥,太子仍未现身。”
“知道了,明日继续。”
侍卫领命离开,萧衍之看着面前的桑晚眼圈渐渐变红。
轻拍她的后背:“胆子这样小,晚上还敢故意气朕?”
桑晚低头,不想让萧衍之看她的眼睛,却再度看见龙靴上的血渍,刺目极了。
气息渐弱,乍一听还带了丝娇软:“……您吓到我了。”
萧衍之再气也不会对桑晚如何,只是可怜刚下了天牢的周氏族人。
他拢紧桑晚肩头上的披风,语气温柔不少:“夜里寒凉,回去睡吧。”
桑晚:“母后她……”
“皇后对你好吗?”萧衍之问。
桑晚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不仅不好,桑慧月这么嫌恶她也是受了皇后的言传身教。
她是婢女所出,不值得被人放在眼里。
萧衍之轻捏了捏她的耳垂:“身为嫡母,苛待公主,朕罚她不冤。”
“罚?”桑晚抬头,很是不解:“不是因为太子潜逃吗?”
偏殿殿门四敞,萧衍之怕桑晚受不住寒凉,圈着她带入寝殿。
“他不会出来的,皇后
的确是饵,但不是为了诱桑烨出现。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最后却化作杀她的利刃,这才是她的因果报应。”
萧衍之对宫门外皇后的看守算不上严,甚至是故意放水。
桑烨不忍看皇后受此折磨,但也明白现身必死无疑,大抵会命人动手,就算弑母,也要给皇后一个痛快的死法。
恶人,总得自食恶果。
“安寝吧。”
帝王放下床榻旁的帷幔,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后是门扉关上的声音。
夜晚静谧,她甚至能听见偏殿屏风后,萧衍之翻身的动静。
想到和他仅一墙之隔,心跳止不住加快。
她居然和晋国皇帝,宿在一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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