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沨思考了一下措辞:“我觉得你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我知道......”纪瓷点了点头。
空气安静了几秒,纪瓷缓缓抬眼对上对方的视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他那三年都经历了什么吗?”
“明天是他祖父和他母亲的忌日。”贺云沨突然说了一句搭不到边的话。
纪瓷呼吸一滞,很快便反应过来贺云沨话里的意思,她大概猜到靳舟望那三年都经历了什么,想到这,她只觉得心下疼痛难耐,眼底漫上心疼。
“靳莫淮在很多年以前就开始布局,只为了有朝一日能顺理成章成为家族继承人。”贺云沨继续道,“靳舟望很小的时候便发现了靳莫淮的意图,于是他也开始为后来的争权筹备,这一筹备就是八年。”
“三年前是他们争权最激烈的时候,你也知道的,那时候整个靳家乱成一团。当时靳舟望所负责的分公司被靳莫淮暗中动了手脚,他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又遇到你单方面提出分手,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你出国后没多久,他祖父和母亲在一场意外中丧命,经过各种调查,后来才得知是靳莫淮干的。”
“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祖父和母亲也意外去世后,可以说,他身边最重要的亲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贺云沨说到这里,情绪也有点控制不住,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时至今日,我回想起那段时光,仍然觉得特别压抑。靳舟望那段时间特别颓丧,那应该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看到他那样。”
不知贺云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给纪瓷看了一个视频,视频很短,全长只有十几秒。
只见视频里的男人站在葬礼的草地上,一身黑衣。
握着白菊的手指骨节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肩膀处别着黑色孝布,随风微微摇曳着。
他比从前更瘦了,眼神微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风卷着枯叶掠过他的脚边,他却一动不动,背影孤寂,无端显出几分寂寥……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此时此刻,纪瓷喉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内心像是一片汹涌的大海,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断拉扯着她。
贺云沨收好手机。
“他白天要与几位股东斗,与靳莫淮斗,他还需要抽出时间准备祖父和母亲的葬礼,晚上他得加班,那段时间他基本上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后来他叫我陪他去喝酒,当时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我不敢相信他变成了那样,和印象里的靳舟望完全不同。”
“我知道他那段时间有多难熬,可我无能为力,作为他兄弟,我不知道除了陪他喝酒还能做些什么。那天晚上他喝得醉烂如泥,嘴里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再后来,眼看着他熬了过去,即将成功夺权时,他出了一场很大的车祸,险些丧命,腿还落下了后遗症。”
听到这,纪瓷的心猛地一颤。
难怪,那次在冰岛拍戏的片场,靳舟望被铁架砸了之后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原来是当年车祸落下的腿疾。
“我当时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医院,刚好,送他的救护车也到医院……”贺云沨顿了顿,语气微哽,“那一幕我能记一辈子,他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
“当时他还留有一丝意识,在医生送他进抢救室的路上,我跟在旁边,你知道靳舟望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贺云沨抬起头看着纪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连带着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纪瓷眼眶微红,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率先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对方。
“他对我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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