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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很澄澈。
加州清光停下脚步,目光直视前方:“髭切殿。”
米白色发太刀站在月下,整个人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他身边也没跟其他人,闻声看过来,未语便先笑,“诶呀,真巧呀。加州也来这里赏月吗?”
加州清光不应。
他走过去,惯性停在树荫下,黑暗中眉眼模糊不清。
“髭切殿既然来了,想必是也有要聊聊的意思。”他淡声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髭切殿是怎么想的?”
髭切依然笑得眉眼弯弯。他把问题又抛回来,声音绵软,“那么…加州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态度滴水不漏。
两人沉默着对峙了一会儿,月亮在天上安静地洒下银辉,不在乎有没有人关注,不在乎是否已照亮前路,它就在那儿,抬头可见。
半晌,加州清光先退一步。
“问我吗?若我说我还没有证据,所以也给不出答案,髭切殿岂不是要失望了。”他这么说着,眼里太刀的笑容却分毫未变。于是轻轻吸了一口气,话锋一转。
“以上所言非虚,我的确没有证据,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但是——”
“但是我的直觉在心底叫嚣。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它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疯狂。”
“它在告诉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髭切完美的笑面在这话话音落地时出现一道裂痕,指尖不禁微微一颤。
他想过,加州清光作为本丸的初始刀,这里和主人相处最多的那个存在,最特殊的那个存在,他既然都有所怀疑,那必然是得到了什么证据。
即便如此,这么重要的事,他也应该是慎之又慎,不到完全确认那一刻,不会贸然行动的。
他来之前想了很多,分析了很多,事情却只有来了才知是怎么发展。所以他唯独没有想到,加州清光不与他说可能,不同他谈证据,只说了那虚无缥缈的‘直觉’。
甚至仅凭这直觉,他的态度便如此坚定而激进。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髭切的笑容淡了淡。
“不只是我,”加州清光摇了摇头,“我知道,失去让大家都变得敏感又患得患失,想要靠近,却怕这一切都只和泡沫一样,一碰就碎。”
他头一次直白地把那层欲盖弥彰的窗户纸捅破,“这个本丸已经成为了烧热的铁锅,只需一滴油溅下去,便会无可停止地燃烧,直到将肉眼可见全部焚烧殆尽。”
“我不想这样。对也好,错也罢,或许一切没办法完全再回到原位,但至少……”
至少,他想再看到「那个人」对他笑。想听到他亲口再对他说,“无论如何都会一直喜欢清光下去”。
髭切安静听着,没再说话。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说的,对方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就是他给出的回答。
加州清光说得很明白,他知道髭切虽不知原因是什么,但亦已有所怀疑,却又不敢靠近,不敢试探。
他害怕他不是,那这一切就都是空欢喜一场,他们的主人依然不知何处,寻不到踪迹。
他害怕他是,若他真的是,他们先前做的那一切……又都算什么?他会感到心冷、失望吗?会因为他们的行为,真正的不要他们吗?
他不敢赌,他承担不起任何一个结果。
但加州清光已顾不了那么多,猜测妄想也好,飞蛾扑火也罢。他无法再忍受没有主人的日子,也绝不同意自己再继续错下去,不管结果怎样,他要去试试,一定要去试试。
黑发少年捻了捻自己脸颊版垂落的碎发,有一缕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的指尖,髭切扫了一眼,下意识觉得有点违和,然后便意识到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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