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越的预感正一寸寸应验。
直到最后,人也没出来。闻峥优倒是出来了。
对方也看到了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哥”,没再多说别的。闻修越正在气头上,硬生生压下所有的愤怒,不动声色地走到闻峥优面前,问:“我男朋友在哪?”他们心知肚明,没必要拐弯抹角。
“大哥这话问的,”闻峥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男朋友在哪,我怎么知道?”
闻修越手握成拳头,强忍着想把亲弟弟暴揍一顿的冲动,瞥了眼玻璃外缠绵的雨丝,眼底忽然浮漫起一层薄薄的暗色,转瞬便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看向对方:“去休息室谈谈?”
两人来到了休息室,程式化地点了两杯咖啡。
闻峥优悠然地搅动着咖啡,他长得很像母亲,明艳漂亮。他的性格本该像母亲那样乐观明媚。
物是人非,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已闹到难以调和的地步,究竟怎样才能让他不恨他这个大哥?不知该用多少真诚才能融化隔阂的冰,不知需要多少理解才能缝补破碎的情。从前他总想着顺其自然,少去想那些恩恩怨怨。他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二弟,当哥的总该多担待着点。
一直以来,他都试着去理解,哪怕亲弟弟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没追究。
可他的弟弟还是恨他。闻修越清醒地知道,他们兄弟之间这道坎,也只能由他们俩磨平。磨平了,才不会再彼此伤害,也不会牵扯别人。
收回万千思绪,闻修越喝了一口咖啡,将咖啡杯搁在骨瓷碟上,轻笑道:“A银行的标,提前恭喜二弟了。”
闻峥优的目光从杯子上抬起:“商场不是慈善场,哥哥说这句话太早,结果还得过几天才能公布,鹿死谁手都不一定。”
闻修越笑了笑:“我觉得我的弟弟比我强多了。”
闻峥优目光微闪。
忽然闻彬推门进来,走到闻修越面前,递给他一个浅蓝色的物品。
闻修越接过,眼神示意他退下。
闻峥优的目光落在这薄薄的物件上。是膝盖贴。眸光似有深意流动。
闻峥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膝盖,这是多年前在海里浸泡过久落下的病根,每到阴雨天就会发作。竞标期间下雨,他心思都在竞标上,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没来得及让助理购置。
漂亮的眼眸深沉无比,幽暗不明。时间好像一下子又倒退到十几年前的海啸,冰冷的寒意漫遍全身,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突然感受到一团温热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膝盖肌肤上,那温度顺着皮肤渗进骨子里,惊得他指尖微微发颤。
闻峥优垂眸,裤腿被卷起,闻修越正半俯下身为他贴膝盖贴。
没想到闻修越还记得。也对,他向来心思细腻。
上小学时的暴雨天,学校不让家长进校门,只能在门外等候。他不是爱表露情绪的人,尽管当时膝盖剧痛难忍,班级在五楼,他想强撑着自己下楼、绕过大操场走到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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