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扬起的手没能落下,听见动静后?及时地撤了回去,两人?同时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楼梯拐角处,少年单手插着兜靠墙站着,身形清越挺拔,眉眼间抻着不羁的桀骜。
开?口带着漫不经?心?的调性,明明字字句句都是礼貌用语,你却无法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半分?尊敬,反倒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伯母,抱歉啊。”宴椁歧视线从盛衾身上掠过,“打扰了。”
刘琴稍楞后?,迅速调整状态刚刚的窘迫慌乱一扫而过,换上平时端庄柔和的模样打招呼。
“阿辞啊,怎么在这呢?”
阿辞?宴辞?
就在刚刚杯子打碎的一瞬,她投去目光后?,理所当然的认出了眼前这个?少年,几个?月前的盛夏里,盛衾还请他喝了瓶水。
他长相实在惹眼,很难不在记忆里留下痕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在寒冷的冬季不如夏日里听着冰凉解渴,也有可能,是她所处的境遇不同,从而产生的主观判断。
只是她没想到,父母嘴里的天之?骄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在不久前就见过了,只是不认识。
“躲个?清静。”
宴椁歧站在灯光黯淡处,半张脸匿在阴影里,有种说不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一身剪裁利落宽松休闲的白色西?装,举手投足间更加凸显出他闲庭信步,优越贵公子身份。
看着跟几个?月前在小摊藤椅上乘凉的,吊儿郎当的少年有所出入,但那个?散漫又劲儿劲儿的神态倒是如出一撤,独一份的气质。
刘琴谄媚的笑挂着脸上:“不知道?阿辞会过来,应该叫盛朗过来打个?招呼的。”
“盛朗?”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盛家的近况。
刘琴脸上难堪的神情有过几秒钟的停留后?,重新拾起笑脸:“阿衾的哥哥,我儿子,之?前走丢了近期找回来的。”
宴椁歧唇边噙着笑,轻哦了声,敷衍又冷淡,完全不感兴趣也不准备接茬。
刘琴刚刚的巴掌没能落下,盛衾却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拷打过了一遍,刺痛红肿,周遭窒息的空气让人?无法呼吸。
抬眼时,恰好撞进宴椁歧浅棕色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她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慌乱地转过头,一种莫名羞愧的感觉从心?尖缓慢爬起,酸涩了鼻尖。
“还你。”
盛衾已经?无从顾及场面的和谐,将?手里的项链强行递给刘琴后?,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刘琴看着她的背影强忍怒火,几次想喊出口,都被理智和面子泼了冷水浇灭。
楼上,走廊尽头最后?的房间里。
四下无人?,房间内空旷静谧,发出的声响皆被无限放大。
盛衾站在镜子前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眼圈以及鼻尖的红晕还在扩散,刚才执拗坚定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扯断的项链在身上留下痕迹,白皙脖颈处的红印格外明显,与她身上华丽的藏蓝色抹胸礼服相比略显狼狈。
“至于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使盛衾的思绪停了半拍,仅仅一秒,她便认出这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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