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的扣子都快扯掉了,程礼终于憋着笑阻止:“再拽衣服快散架了啊,到时候真有人骂你流氓了。”
周尤:“……”
她飞快冷静下来,扫了一眼似被蹂躏过的程礼,心虚地松开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袖。
这地儿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太丢脸了。
周尤深吸一口气,咬牙:“回去吧回去吧。我的脸快丢完了。”
程礼勾了勾唇,故意逗她:“真不住一晚再回去?”
周尤捂住耳朵,提高音量拒绝:“不要!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程礼爽朗地笑出声,拿下她捂在耳朵上的手,牵着她往露天停车场走去,嘴上还不忘调侃:“我高中毕业后很少回西坪,老程就是想带我参加饭局我也没兴趣。不过他能做到现在这规模,确实挺有商业头脑,房地产式微后竟然进军旅游业了。”
这两年旅游业挺热门,这条线要是做得好也能赚钱。
程礼对商业这块儿确实不感兴趣,不然当初也不会毅然反顾地选择学医。
父子俩平时很少交流工作上的事儿,程礼也不想倚靠父母的资源、人脉,总是觉得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才不辜负这么多年的努力。
况且他有足够的自信,认定自己会走出一条属于的自己的路。
周尤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对这些弯弯绕绕并不了解,她只是有点嫉妒,嫉妒程礼拥有这么好的出身不说,自身也非常优秀,不似酒囊饭袋之徒,依仗着祖辈的庇荫过活。
既然周尤不愿再待下去,程礼也没多留。
走之前他同酒店负责人打了个招呼,提醒要是有位姓徐的先生过来,记得给他安排一间套房。
酒店负责人认识程礼,本想说免费入住,程礼拒绝了好意,刷了自己的卡付了酒店钱。
周尤见程礼算得这么清楚,骤然意识到就算是亲父子,程礼也不愿意占便宜,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章程来。
不过负责人还是给程礼打了折扣,没让他出太多血。
车子开出酒店,周尤偏头瞧着认真开车的男人,敏锐地问:“你不想跟爸爸的生意牵扯不清吗?”
程礼掀眼看了下周尤,有些意外,“怎么说?”
周尤耸耸肩,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猜的。你高中其实挺低调的,要不是你那次生病,我都不知道你父母是什么人……”
“这些年你在北京读书、工作,不愿意回西坪上班,不就是不想跟你父亲的生意牵扯太深吗?你不喜欢这种生活吧?不然为什么在北京待这么多年。”
想起徐知夏的话,周尤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从协和辞职?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你这么聪明,又有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在科研道路上应该也会走得很稳当吧?”
“其实我觉得还挺可惜的。”
周尤嘴巴吧啦吧啦不停,车里明明开着音乐却被她的声音盖下去了。
程礼全程淡定,没有一丝一毫地不耐烦,偶尔还勾唇笑笑,似乎很享受周尤的唠叨。
周尤说得口干舌燥,回头看程礼没有半点反应,忍不住冷哼:“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
程礼失笑,够长手从储物箱里给她取了一瓶小瓶装的依云水,出声:“喝点水吧祖宗,别把嗓子烧干了。”
周尤接过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了小半,缓了片刻,按捺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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