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凡人,我没用我护不住您,他们非要你做仙君,我又有什么办法……”
钟伯字字泣泪,宛若一个老来无用的老父,在恳求自己的儿女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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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清楚地看到霁月的眼睫湿润了,她没有多废话,直接把钟伯扯过来。
“霁月,不睁开眼睛看看吗?”她抬高声音。
霁月愣了愣,总算看向她。
“你不恨那些子民,难道还不恨他么?”南山笑了一声,顽劣又离经叛道,“既然你没办法对他下手,那我帮你如何?”
“胡说!你胡说!”钟伯目眦欲裂,再无对‘仙君夫人’的半分尊敬,“我是仙君的父亲,对仙君有养育之恩,仙君怎么会恨我!”
“从你带着众人将霁月绑起来金水浇身那一刻起,你便已经不再是他的父亲。你是神仆,借着霁月神力长生不死的奴才,养育他是你该做的事,哪有什么恩情。”南山冷冷道。
钟伯像一台老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做仙君有什么不好?做仙君受万民敬仰!有神力护身!还可以长生不老!当年有三个孤儿都符合资质,是我!我!我选了他,他才能有今日!”
南山荒唐一笑:“所以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要感谢你不成?”
“难道不该谢吗?!”钟伯浑浊的眼睛彻底红了,死死盯着霁月质问,“你难道不该谢谢我吗?!”
霁月静静看着钟伯,这一刻眼神古井无波。
钟伯还想质问,南山突然道:“既然做仙君这么好,那让你做一次如何?”
钟伯愣了愣,刚要问她什么意思,成千上万蚂蚁乱爬一样的声响突然钻进耳朵里。
“求仙君保佑我媳妇儿这次能生个儿子……”
“求仙君能赏些银子花,家里最近实在困难……”
“求仙君……”
“求仙君……”
“啊!”钟伯惊恐大叫,捂着耳朵仓皇质问,“谁?是谁在说话!从我耳朵里滚出去!啊……”
他状若疯癫,在地上拼命打滚,试图将声音赶出去,南山冷眼看他,直到他有进气没出气,才打个响指结束这一切。
“不过是听了一瞬,便已经受不了了,霁月却要忍受几千年,连堕落后都无法安宁,”南山面无表情,声音冷若玉石,“这样,你还觉得他该谢你吗?”
“做仙君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别人能做,你却做不得,为什么别人在神力式微之后,可以心无怨尤地献出血肉骨头,偏你入魔杀了所有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钟伯已经被那些声音折磨得失去理智,对着霁月再也做不出伪善的模样,只是一声声地质问,问他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神明,心胸仍然如此狭隘。
霁月没有回答,只是在南山举起尖刀时突然开口:“别……”
钟伯猛地回头,尖刀的寒气闪过眼睛,他慌忙躲到霁月身侧:“孩子,孩子救我……”
“你还要心软?”南山皱眉。
霁月静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我想亲自,送父亲上路。”
钟伯愣了愣,刚要质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口便仿佛多了一只手,直接按停了心脏。
钟伯的脸瞬间紫红,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瞪着眼睛,死死抓住霁月的胳膊,试图让他停下来。
“父亲,安息。”霁月抬手,虚弱地捂住他的眼睛。
钟伯很快断气,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尸体虽苍老发皱,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化作枯骨。
南山盯着他的尸身看了许久,低喃:“我就知道,他是这东夷岛上唯一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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