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地朝着守心的寝房走去,南山眸色一凛,指尖刹那间聚集一团灵力。
钟伯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口,虚弱地敲了敲门。
“仙君……孩子……我知道你在里头,你快出来吧,乡亲父老们还在等你给他们一个交代,只要你好好解释,他们会理解的。”
“孩子,你出来吧,再不出来,他们就要把后院烧了,到时候你和我就都没有家了。”
“孩子,你出来啊,你快点出来,大家都在等你呐……”
钟伯一声声呼唤犹如叫魂,在漆黑的夏夜透出肃杀苍凉之意。
南山眼前的一幕渐渐模糊,等她再抬起眼眸时,钟伯不见了,百姓们也不见了,后院再次空空荡荡。
她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南山静默良久,最终还是去了前院。
前院的神殿和后院的住宅之间,只隔着一道墙和一条长长的走廊。
南山每次去找霁月,都会从小门经过,再穿过走廊去到神殿后门,但这一次,她选择先出后院,再绕过死寂的巷子,最后出现在神殿的大门外。
天上已经出现日环食一样的光圈,黑红的怨气从上空坠落,不断涌入神殿,她站在神殿外,能看到里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更多的人还在朝神殿走,动作犹如行尸走肉,眼神却是狂热的,像是即将迎来一场盛宴。
南山在门外站了良久,终究还是朝着神殿走去。
今晚的神殿没有香火,陈旧腐朽的木板失去遮掩,暴露出经年累积的恶臭。
霁月坐在神台之上,形容枯槁、身体单薄,虚弱得仿佛要昏死过去,而他的身后,是一座三丈高的神像。
神像身上的金衣似乎又缩紧了些,袖口领口都掐进了石像里,仿佛随时要将石像勒碎,无数黑红的怨气从藻井降落,慢慢地没入神像,每多一分怨气,石像便被金衣勒得更紧一分。
南山站在人潮后面,霁月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只是平静地看着众人。
“我的神力的确在流失,”他声音虚弱,却还是娓娓道来,“但近来也在努力修炼,想来再过些时日,便可继续为尔等赐福。”
“过些时日是要多久?十年八年还是一百年?”有人忍不住问,“我们不是仙君,也不是神仆,怎么可能等得了这么久。”
“对啊,我们怎么可能等得了这么久!”
神殿里人声鼎沸,充斥着不甘。
霁月静静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彻底安静,才低声问:“三年,可以吗?”
“也就是说,我们要三年得不到赐福?”众人震惊。
“三年也太久了,仙君你再不赐福,我们明天就要饿死了!”
“为什么以前的仙君都能及时赐福,就你不能,你心里有我们这些子民吗?!”
你一言我一语,变成围攻的涛浪,不断地绞杀霁月周围的空气。
霁月的脸色愈发苍白,垂下的眼睫静了许久,才轻轻颤了一下。
“连三年也等不了吗?”他低喃。
众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商讨到最后不知是谁嚷了一声:“既然仙君无法再为子民赐福,还请仙君让位!免得子民受经世之苦!”
“请仙君让位!免我等受经世之苦!”
“请仙君让位!免我等受经世之苦!”
喊声越来越大,似乎众望所归,黑红的怨气也越来越浓,三丈神明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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